骂蠢狗老早就被眼尖的门卫牵走,叫放学领回家。
又想起殷娅娅寻不见人急得瞪自己的那一眼,杨祁和心梗不已,捏紧叉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八戒的皮。
“谁知道搞成这样,就八戒平时那点狗胆子,遇事就钻人裤裆,泰迪都干不过。”
罗昊在一旁听得直乐。
俩人在下午接力赛开始前才出现,除了几个当事人和一条肇事狗,没人知道许定和宋知眠同时短暂的不见了。
宋知眠刚进教室殷娅娅就急急迎上来。
“小枝你去哪了啊,可吓死我了,没事吧!”她左右扒拉着乱糟糟的宋知眠,“怎么搞的,衣服怎么这么脏?”
宋同学恹恹地任她拽着衣服裤子拍灰,垂头呆立半晌,嘴一撇。
“娅娅,饿了。”
高二最热闹瞩目的接力赛,一班第三位却临时换上了铭牌都还没来得及挂的许定。
杨祁和腰上围一件校服像来大姨妈弄脏裤子似的,忧伤的歪在座位堆里,躲避来来往往的嘲笑。现在在场上出风头的才应该是他,而不是某个在沙坑里摔了个倒栽葱还崩裂校服裤子走光了的倒霉蛋。
还是定哥靠谱。
他翻了个身悲愤欲绝的想,同时心里默默把场边上那几个和王维珂叠搂着笑得最猖狂的逼人拉黑。
许定喘着气摘掉腰上缠的终点线,淌着汗一路摆手谢绝好几瓶水,穿过跑道边的人墙回了班级区。
“滚起来。”
杨祁和垂死病中惊坐起,被许定随手捡的册子抽的吱嗷乱叫。许定还是手下留情了,起码杨祁和还能活蹦乱跳泪眼汪汪抱着他腿求饶。
许定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没出撒,之前就有,只不过轮番的变故让火越来越压不住。
宋知眠在主席台上,仰头含着泪怔怔地同他对视的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烧了起来。
今天是运动会第二天。
桌上的书被风吹地呼啦啦直响,殷娅娅赶紧关上门,又轻手轻脚蹲到座位旁关切地问,“小枝,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帮你请个假,找个男生代替你。”
宋知眠趴桌上闷闷地应了。
教室门被带上,周围安静下来,操场那边的动静也渐渐听不分明。
宋知眠抬起头扯开口罩透气。
昨天情急之下对殷娅娅编的借口是对狗毛过敏,就是挺对不起提着零食来慰问的杨祁和。
当然了,能以这个借口带口罩还挺好。
宋知眠心有余悸地摸摸唇角。
原本昨天许定是叫她呆在家里,可玉葫芦没了,还是想离他近一点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心底那么觉得。
第二十二章
宋知眠在房门口踟躇不前,脚下积了一小滩水,身后人带着水气轻推她一把。
“发什么呆,进去啊。”
下午突然天黑,紧接着暴雨倾盆,赛事临时取消了,操场上四散举着遮挡惊叫的学生。杨祁和正兴高采烈盘算两个班在小礼堂的活动,许定突然立定看了看表,把班牌和凳子往他手上一塞,说了句先回去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宋知眠默默收了伞跟着许定进了家属楼,她昨天晚上就收到了消息,许定说请了专业人士来帮她看看,本来计划的是晚上开始,遇上下雨,也是想多点时间研究就提前过来了。
“到的这么快。”许定玄关换鞋,顺手丢给宋知眠一双一次性拖鞋。
“定子,先前没说是异瞳玄猫啊!”
有人闻声跳下沙发,脚踩一双白底玄色布鞋,炫宝似的向刚进门的两人举起一个罩黑布的鸟笼。
那人动作间一阵叮当作响,在安静的客厅里很是突兀,仔细看,他围的黑色腰封上密密麻麻缝满了暗金色的铃铛。
“这就是事主妹妹吧,我是江显厉。”
笼子一侧伸出一张清秀寡淡的笑脸朝宋知眠微微颔首,看着年纪不大,说话声音也像是一副少年人的样子,却让人能隐秘地察觉出气场。
被这样一个人叫着妹妹,宋知眠听着倒不觉得被冒犯,礼貌的冲他点点头。
他笑眯眯的又面向许定卖弄:“善信送的机票好不啦,你以为我千里迢迢来就为你这桩小事啊,结束了还要去岸城正紧事主家一趟的。”
“呵,看不出来你现在都能独挑大梁了。”许定搓搓胳膊,进房换了件衣服,脖子上挂着毛巾擦头,末了又嫌弃他,“鞋干不干净啊就直接进来。”
少年个子不高,穿着藏青色斜襟短袖和配套束腿裤,还以为被夸了,先是得意地点点头,回过味来轻易被激得跳脚,朝许定背影轻啐一口,“新换的!真没良心。”
看他俩十分熟稔,宋知眠一颗心忽上忽下。
有时候熟人并不等于靠谱,早些年宋远乔办案子什么三教九流没接触过,遇到实在是疑难杂案也不是没有向这方面朋友求助,最后大多也只落得个高人远世的感叹。
江显厉掀起黑布一角,啧啧称叹,双眼恨不得将笼内懒洋洋的黑猫里里外外扫射个清楚,并没注意另外两人齐齐色变。
“定子,师叔给你的法器呢?”
宋知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