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亲力亲为。
父亲爱惜她,时常提出要给她买两个丫头婆子,母亲总是拒绝,说自己的家,不喜外人插手。
她乐在其中,连薛娇心疼她辛劳要帮她打下手都被她赶往旁处,说她的手就该是画画的,不要浪费在收拾这些家事上。
薛娇从小学画,大学也是考的美术科,小时候薛娇贪玩不爱呆坐着,即使只是被画板刺到一下手,都要找母亲哭一顿。
母亲怜她,不管多小的伤口都温柔安抚。
母亲的心疼是她永远的底气。
可是此刻,他们就那样睡在那里,不管他们的宝贝娇儿如何伤心欲绝他们都不会知道了。
世上不会再有母亲温暖的怀抱,也不会再有父亲温声的安慰。
他们就这样静静躺着,不管薛娇沧桑如何。
薛娇撕心裂肺,无法接受这样的幸福只隔了个白日就成了往事再不复见。
在薛娇心碎欲绝时,就显出了五叔的稳重。
薛娇一直喊的五叔,真名不知叫什么,父亲给客人朋友介绍都是称之一声老五。
五叔长得健硕,四十出头的年纪,虽不知怎么瞎了一只眼,但孔武有力。
几年前天齐把人带到家里让父亲给他一个安身之处,从此就一直留在茶楼帮忙,为人勤劳老实,脏话累活从不推脱。
薛太太有次悄悄和薛娇说起,还猜测那五叔肯定是个练家子。
在这种时候,没有了主心骨的薛娇,多亏还有这么一个五叔。
他红着眼眶帮薛娇把茶楼关了,出门一趟带回十几好个高大健壮的汉子,一起忙里忙外,收拾屋子,清洗血迹。
一边设灵给薛家亲朋送信,一边又派人跟巡捕房的差人联系打探消息。
在灵婆及邻婶的劝解帮助下,薛娇忍悲亲手给双亲换上新衣裳。
这几套衣服,前些天做的才送来没两天,母亲本还说要等天冷些再穿。
而现在,都没机会了。
香烛烟雾环绕的灵堂中,薛娇跪坐在地,来往吊唁的人不少,薛老爷开的虽只是个小茶楼,但他为人豪爽,结交三教九流从不带眼色看人,左邻右舍又可怜这薛娇的处境自觉前来帮忙。
然而这一切对薛娇都毫无意义,她想,这么多人在家进进出出踩来踏去,爱干净的母亲铁定又嫌脏要大搞卫生了,爹爹肯定又要挨骂了。
她木然面对着现实,幻想这只是她在课堂上偷懒贪睡做的一场梦,她只盼能快点醒来,等她醒来,父母亲一定都在校门口等着她下学去吃饭。
或许,等他们吃完饭回到家说不定还会接到天齐的电话。
想到天齐,薛娇鼻又酸了,她摸着左手上的腕表,她需要他,可是余天齐在哪里?
他在哪里?
甜的
细算与余天齐分别已有半年。
上一次再见时天正渐热,薛娇上了一天课,热得头昏脑涨。
下学了跟着同学们鱼贯而出,与相熟的同学互相微笑挥手告别后出校门找司机的车。
可才一眼,她就愣住了。
人来车往的校门口,偏偏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
是余天齐。
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薛娇生怕自己热昏了头,又在做梦,她用力闭紧眼睛再睁开,余天齐竟还站在那,他靠着车身低头点烟,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上让他有种不真实感,就像薛娇做过的无数的梦一样。
薛娇发觉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竟是泪,两年,距上次不快的告别已经两年有余了,她有太久太久没见到他,她是如此想念他。
余天齐点燃了烟,抬眸冷然往四周看去,入目就对上了薛娇怔怔望来的视线。
余天齐也怔了,那张轮廓分明冷峻阴沉的脸不自觉染上些许温柔,才两年的时间不见,她就长大了,人群中婷婷玉立的少女明眸皓齿璀璨明亮,只穿着一套淡蓝的校服裙都能像一颗明珠般光彩夺目。
光是站在那,就吸引了来来往往众多的目光。
也吸引了他。
余天齐心头颤动,低头狠吸了一口烟,压下心绪才抬脚向薛娇走去。
余天齐吐了个烟圈,问
“站这干嘛?傻了?”
薛娇眼中有泪闪动,她假装嫌弃地瞪他一眼,抬手拿走他的烟就地踩灭“不是说了不许抽了吗”
余天齐无奈“行行,不抽不抽了,走吧”
可薛娇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