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陈玉的父母,请求他们可以收下彭措的钱,因为那可能是他唯一苟活于世的理由了。他记得,那天的上海,烟雨蒙蒙,整个城市笼罩在灰色的乌云下,他敲响他们的门,然后说明来意。陈玉的母亲扔下一句话,砰的关上铁门。
“他要死就去死好了,正好下去陪我女儿。”
尽管出发前早已预想过这种结果,边巴还是失落至极。他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巷,城市有多繁华,对他来说就有多讽刺。直到他看到天桥上,一位老者,摆摊售卖自己的字画,一个想法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几天后,彭措收到一封来自上海的信,信上是陈玉父亲的口吻,大致是说,陈玉母亲很难原谅他,希望彭措可以永远也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不过考虑到夫妻俩的养老问题,陈玉父亲同意收下他的钱,附信是一张新的银行卡。
这之后,彭措再也没用过手机,并搬到荒郊野外,偶尔会出来采购生活物资,每年卖完牛羊活畜,都会把钱全盘打进银行卡,只给自己留下基本的开销。边巴知道,他没有忘记过去,仍在惩罚自己,不过就算活得浑浑噩噩,也比去求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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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子们我得甲亢了:(
难过
生活待我真不薄,赠我一身伤与痛
以朋友的身份
“哥,去我家吃饭吗?”边巴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说,“阿爸阿妈也很久没见你了。”
彭措看向楽乐,眼神询问她的意见。楽乐是不想去的,但还是鬼使神差的点点了头,彭措回来去长辈那吃顿饭请个安乃是小辈分内之事,只是自己的位置有点尴尬,要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彭措的朋友?她们可从来没有确认过关系。
两家相距不远,因此他们打算先回家收拾一番再走去边巴家。一想到要和不熟的长辈打交道,楽乐心里直打退堂鼓。
“要不你自己去吃吧,我没有什么胃口。”楽乐从包里拿出脏衣服,背对着彭措开口。
彭措走到她身后,张开手将她揽入怀中,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似的,“那我改天再去好了,你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下巴轻轻地磕在她瘦薄的肩上,并未使半分力气,温柔的补充道:“其实你不必有什么负担,只是简单的一顿饭,我小姨和姨父都很亲切,而且我姨父的手艺很棒,你可以尝尝。”
末了,彭措一丝自嘲的继续说道:“以朋友的身份。”
楽乐思考片刻,低低地发出一声“嗯”。
以朋友的身份。
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也是第一次与彭措的长辈见面。楽乐快速的洗漱了一番,换上一件米黄色连衣裙,将长发束成马尾,略施粉黛,俨然一副女大学生的模样。如果平常她是带刺的暗红玫瑰,那现在就是清纯的秋樱。
楽乐的手被彭措温暖的手心包裹住,他掌心的温度通过肌肤的纹理慢慢传到她的身上。如果问她那年夏天是什么样的,她会说,是烘热的手心。
穿过一条水泥路,转弯便到了边巴家,院子里,种满了层层叠叠的黄色小花,彭措告诉她那是藏区的金露梅,代表着幸福时光的涵义,是藏族人民最喜爱的花之一,也是高原上生命力最顽强的野花。
彭措叩响大门,兹拉一声,门被边巴打开,他穿着黑色短T,露出强壮的胳膊,身形挺拔健硕却不笨重,看来边巴平时有锻炼的习惯。
“阿爸,阿妈,彭措哥和乐乐姐来了。”边巴往屋内的一处大声呼喊。
看来边巴已经和家里提到过自己了,楽乐心里有些发慌,她实在不太会应付这种场景。
循声而来的是一对穿着日常夏装的夫妇,黝黑的脸颊上带着高原红,是传统的藏人长相,同样的高眉深目,成年累月的阳光照射,肌肤老化的速度比内地人要快些,相貌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些。
他们热情的招待着楽乐,在茶几上摆出年轻人喜欢吃的零食,巧克力,坚果,薯片,糖果等,想必是为了楽乐特意去超市采买的,楽乐客气的回应着老人的问题,比如在这习不习惯,昨天去的华龙好不好玩,末了,边巴的父亲次人问她打算呆多久。
气氛突然冷掉,彭措在一旁低下头,也在期冀着她的回答。楽乐细算自己的年假还有多少天,踌躇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边巴的母亲卓嘎推搡着次仁赶他去厨房,“赶紧把菜端出来,孩子们该饿了。”
吹过你吹过的风,走过你走过的路,算不算相拥
饭桌上都是热腾腾,冒着香气的肉菜,极具藏族风味的风干耗牛肉,酸萝卜炒耗牛肉,凉拌牛舌,清汤羊肉,还有家常小炒如,猪肉炒蒜苔,还有川味毛血旺,素炒土豆球,主食是糌粑团和白米饭,最后是藏式青稞茶。
边巴的父母竭尽所能的让这顿饭丰盛,迎合楽乐的口味,热情的往她碗里挑菜。
一晚上,彭措不断的往她的碗里夹肉,楽乐只好硬着头皮吞咽,实在撑的不行了,彭措手上的动作还不停下,楽乐只好将手深入桌下,在彭措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以示警告。
常年的劳动使他的身体十分结实,大腿肌肉也不例外,硬邦邦的。就算楽乐使上全部力气,对彭措来说也是不痛不痒。彭措对她的“虐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