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时,彭措突然呆立在原地,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楽乐询问怎么了,他却像个活死人一般,毫无反应,直直的站在那。
楽乐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一对老夫妇站在一米开外,狠狠地瞪着她们。妇人直冲冲的往他们的方向,快步走来,楽乐被她的威严震慑到,下意识的拉着彭措往后退了一步,可彭措纹丝不动的面向着妇人站着。
那妇人似乎用尽全部力气,猛扇了彭措一巴掌,“啪”的一声,彭措的脸颊立马变红变肿,那妇人自身也往后退了小半步。楽乐不知道年老的妇人竟然也能使出这样的力气,彭措的嘴角也被波及到,霎时破了皮。
楽乐惊恐的问彭措:“怎么回事?”[QQ裙 7~3~9~54~30~5~4~]
还没等到彭措的回应,妇人却生气的喊着:“你怎么还不死,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倒好了—” 妇人瞟了眼彭措身旁的年轻女人,愤愤的说着:“交了新女朋友,生活还在继续,可我的玉儿呢?她做错了什么,再也看不到次日的太阳,她做错了什么,要一个人睡在漆黑的地下…”
妇人骂着骂着竟然哭了起来:“凭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最该死的就是你!”妇人说着说着还想过来打他,却被楽乐一把推开,直到此刻,那孱弱的老爷子才过来抱住妇人,安稳她的情绪。
彭措竟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一动不动的承受着妇人的怒气。好多路人将他们围起来,凑着看热闹,还有好事者拿出手机将这出闹剧拍摄下来。
老爷子搂住伤心欲绝的妇人,对彭措冷语道:“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把我们家害的还不够吗?”老爷子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妇人离去了。
楽乐看着周围这些脸上带着欢快气息的路人们,心里生出憎恶,扔下购物车,拼尽全力把彭措从超市拖了出去。彭措像是失了魂似的,任由她摆弄,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她拉着上了地下车库的越野车里。
楽乐看了一眼彭措的脸颊,微微肿着,嘴角破皮却没见红,看来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些皮外伤。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后者木木的接下,捏在手里。这几年,日日夜夜缠着他的梦魇又开始折磨他,那些沾满血迹的画面一副副出现在他眼前,浑身是血的女人,凹陷损毁的车子,穿过挡风玻璃的钢筋,滴滴作响的除颤仪,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那些事情从来不肯放过他,就在他下定决心开始新生活之际,痛苦的回忆时刻提醒着他,让他没有喘息的机会。
手中的矿泉水瓶子被彭措捏的变形,从瓶盖处沁出几滴水。楽乐看他神情痛苦,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楽乐一把抱住他,手掌轻轻地安抚他的背脊。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刚才妇人的话使她现在还处在震惊中,她心中有无数个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是从哪问起。那妇人口中提及的玉儿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Q.群 7.39. 5 430.54 小.说独.家整.理】陈玉的故事(一)
陈玉的故事(一)
等回到家,彭措直奔卫生间,将门反锁起来,过了好半会,都没出来。楽乐担心的趴在门上,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只闻到淡淡的烟草味,想必是从门底的细缝中飘出来的。
楽乐拿着钥匙离开,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点东西,主要还是为了探听点消息。
楽乐拨通边巴的电话,那头很快便接起,还能听见细微的新闻广播的声音。
边巴愉快的问候对方:“乐乐姐,你怎么想起打我电话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呢。”
楽乐没有闲情逸致同他玩笑,直奔主题问他:“玉儿是谁?”
楽乐隔着手机听见车子紧急停靠的刹车声,以及广播被彻底关掉,接着那边陷入怪异的寂静中。
良久,那头终于传出声响。
“怎么回事?我哥跟你说的?”那头的边巴有些诧异。
“今天我和彭措去逛超市,遇到一对很奇怪的夫妇,那个老太太甚至还对彭措动手了,她一直说着什么 玉儿,去死什么的。之后彭措的状态就很不对劲,很—”,楽乐思索片刻接着说,“很奇怪,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回来后一直把自己锁在卫生间。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楽乐甚至能听见那头的边巴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不再是之前的轻松搞怪,而是满满的可惜。
“姐,事情很残酷,我希望如果你听完这个故事,可以不要对彭措哥有什么偏见,这并不是他的错。”
楽乐在另一头应着,等着边巴继续说下去。
陈玉是申城的大学生,那个时候有很多大城市里的高材生来偏远地区支教,藏区自然也不落下风,吸引了成批的大学生来教书,可是留下的人很少,少到那几年的老师里,只有陈玉一个人留在那穷乡僻壤,一留就是好几年。
陈玉为人善良又温柔,她同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不管是学生,家长,还是老师,亦或是村民,就没有不称赞她的。那个时候,支教老师的工资很少,比不上别的地方,可是她竟然主动拿出一大部分的钱接济家里困难,赤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