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让自己回去,她顾忌着身上的伤没去,正好去待两天,和邵渝各自冷静冷静。
就当是醉酒后说的胡话,他愿意那么想,就这么处理。
她可不是非他不可。
陈昭然愤愤地想,闭着眼数羊,每次数到一半就数差了,总要漏掉几个数,她越数越较真,一错就从头来,再睁眼,过去整整一个半小时,竟然了无睡意。
耽误不起。
怎么就耽误不起。
她也没吵着嚷着要他负责,以此威胁,他就这么想跟自己划清界限。
陈昭然越想越气,刚刚在浴室平复好的心情又乱了,她索性不再躺着,站起来到阳台上吹冷风,清醒清醒,你再在怎么想,那人也没把你当回事。
07
“不睡了。”
没听到车子启动离开的声音,邵渝肯定就睡在客房。
陈昭然从房间探出个脑袋,左右看了两眼都没看到人,她晃着步子走到楼梯口,正要看准了下一阶楼梯踩下去,肩膀上多了只手将她稳稳扶住。
邵渝黑着脸,手上动作依旧轻柔,将她慢慢扶下了楼。
陈昭然脚踩上最后一阶,就过河拆桥把人给推开,他也不恼,在她身后站定。
陈昭然道:“我口渴下来喝个水,你呢?”
邵渝道:“喝水。”
看这神情,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她冷战。陈昭然冷哼,对着他咕嘟嘟喝完一杯,也不等他,转身就要上楼,不一会,就听到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她慢,他也慢,她快,他也快。
陈昭然没忍住,勾唇要笑,意识到他们还在吵架,立马绷住了,连跨两层楼梯,快步跑回了主卧。
“嘭”的一声,门在身后应声关上。
这人就算对自己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慕,却把她当成特殊的好朋友,一认定,就是千倍百倍地对她好。就算是现在她惹他生气了,他还是心里照顾着自己。
陈昭然低头笑了下,蹦上床翻了个身,安安稳稳睡过去。
半醉不醉的人,醒来后除了头疼,也没有别的后遗症,所以陈昭然早上起来,还记得昨晚邵渝是怎么冷声拒绝自己,又是怎么还希望和她继续做朋友。
她心里被捅了刀子,却还要感激这人对她念着旧情,一口气不上不下,窝在被子里跟自己斗气,难受了会,又觉得自己幼稚,明明昨晚都好了,怎么早上酒醒又是一顿乱发脾气,她一脚把被子蹬到地上去,又砸了个枕头,这才翻身下床,走去厨房。
梅清阿姨正在热早餐,见陈昭然下来了,把早餐都摆桌。
陈昭然看着就一副餐具,问道:“邵渝呢?”
“邵先生一早就出去了,嘱咐我给你煮了碗醒酒汤,你们昨晚在家喝酒了?”
明知故问,她却不好说是在外面喝的,不然梅清阿姨到老头那一说,她又讨不到好。她支支吾吾,含混其词道:“嗯,喝了一点。”
梅清笑道:“邵先生担心你,嘱咐我一定不要忘了,汤在热着了,只稍等一会就能好。”
陈昭然闷着声喝粥,汤来了就喝了一晚,脾胃舒服了不少,郁郁的心情似乎也舒爽了些。往常闹了这种事,都是她先躲得没影,结果这次,邵渝竟然比她先走了。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实在透不过气,又跑到院子里,这里没有人打理过,搬来的时候是一堆杂草,现在还是一堆杂草,天气稍有暖和就都是蚊子,还都是好色的母蚊子,专挑着这屋子里最漂亮的那个男人叮咬。
现在想想邵渝总是一身红包,突然气顺了不少,连这些杂草也看顺了眼,春风吹又生,生命力顽强,有坚韧的好品质,可不就和她一样。任邵渝在她心上怎么踩,她转眼就能元气满满恢复过来。
这辈子就是欠了她的。
陈昭然脸色微暗,反而笑了起来。
这么早出去,想必是有急事要处理。等他晚上回来,就暂且装着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今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好把这件事彻底翻过去。
她在院子里走了几步,也不觉得草地脏,累了就坐下来休息。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偏过头去,看到梅清握着手机跑过来。
梅清道:“可算找到了,刚才来了个电话,连打了好几个,应该是要紧事。”
陈昭然心问是不是邵渝,把手机接过来,上面却是备注着re,她笑了下,跟梅清说道:“是我一个朋友,我前几天托他办点事,大概是有消息了。”
梅清道:“那得快点拨回去,别让人等急了,我就先走了,要继续去打扫。”
陈昭然点头,“我早饭吃得晚,午饭就别做了。”
梅清阿姨应声,转身离开。
她不动声色调低了音量,回拨过去。
“陈小姐,蒋澄言查到了……”
陈昭然面上一喜,“不急,你慢慢说。”
“她是元澄地产蒋老板的女儿。”
“等会,”陈昭然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