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s耳边,自认非常凶狠地问:“你看我干嘛?”
Iris被她的木质香水包裹着,于是呆愣着,僵硬着,听不见电影里粗犷的男人和性感的女人在说什么,时间被拉得无限长,只看得见余昭黑葡萄似的眼睛在微光中闪耀,嘴皮子上下打架,他便听着不懂的咒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了余昭的额头。
对于余昭来说,那或许算不得一个“吻”,对于Iris,对于Kit&Joanne,对于关山熠,那或许太算是一个吻。
Iris比她聪明得多,他飞快调整回人间模式,笑着轻声道了句“Sorry. You look cute tonight.”
余昭弯着腰站起来,穿过半条座椅,去上厕所。
去了十分钟。
她打给关山熠电话,关山熠没接。打了第三遍,终于接通了。
“怎么了?我在洗澡。”
“我……你在宿舍吗?”
“嗯哼。你在电影院?很安静。”
“我在厕所。”
“为什么在厕所给我打电话?”最后几个词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了些,“Iris呢?”
“他在里面。”
“他对你动手动脚的?”
余昭语气软了下来:“那倒是没有……”
关山熠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说那不是蛮好。
余昭就顺着他的话茬说,可是他亲了我的额头。
然后就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余昭把手机拿开,看看亮起的屏幕显示还在通话,可对面没有声音。
“喂?”她叫了叫关山熠。
关山熠又隔了很久才回了一个“嗯”表示在线。
余昭:“我没想到会这样……”
关山熠:“你还把事情告诉我。”
余昭:“向你求助呀。”
关山熠:“我是你的闺蜜吗?”
余昭:“你是我的男朋友呀,我被别人占便宜了。”
关山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遏制自己不发火:“你这个时候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余昭:“你让我去的呀?”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了?”
“看电影之前呀,我还主动告诉你了。”
关山熠又是一分钟的沉默。
他到最后,几乎是自暴自弃,轻声问:
“他吻你,和我吻你,对你来说区别大吗?”
22 狗
关山熠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家里给他买了一只金毛。余昭常常受邀去他家玩,两个人一起给狗梳毛。
对于余昭完全被占有的私人时间,余昭母亲已经全部计划好:学习,以及讨关山熠妈妈开心。
在得知关山熠在学习甚至没有什么朋友之后,她调整了一下作战计划,把讨好关山熠妈妈细化为:陪关山熠玩。
陪他遛狗,教他写作文,帮他检查作业。
反正余昭没有补习班上,她有充足的时间“扬长避短”。
金毛固然可爱,可关山熠实在可恨。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占去她的私人时间?
两个人在林荫道上走着,走两步就能看见遛狗的叔叔阿姨。
这只未成年的金毛寻回犬温顺得很,在关山熠手里慢悠悠地走。
余昭走在他身后,提醒他前方有石子,或者地面塌陷。
金毛停下来撒尿,两个小孩站桩聊天。
“你不想摸摸它吗?”关山熠问。
十岁的关山熠瘦得像个竹竿。
余昭跟这个小不点没什么话好说,弯腰去按狗子的脑袋。
“笨蛋。”
关山熠“啊”了一声。
余昭解释:“我说它是个笨蛋。”
笨蛋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关山熠蹲下来把他兜到胳膊弯里,温柔地摩挲着小狗的脑袋。
小狗的尾巴像电风扇一样摇摆。
关山熠:“你看,他喜欢我。”
余昭点头:“嗯。我比较喜欢土狗。”
关山熠牵着小狗给她摸,余昭手还没放上去,小狗就往后退。
余昭没什么表情,就如同逐渐长大的关山熠。
“我不喜欢它,它也不喜欢我。”
十九岁的关山熠与那只温顺却调皮的金毛有什么区别呢?同样的可爱,同样的有小脾气,同样被余昭吝啬夸奖与喜爱。
端午假期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关山熠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他拍的余昭,在图书馆伏案疾书,专注得仿佛在开人大代表会议,不在意任何外界纷扰。
文案只有一句话:
「你看,她不喜欢我。」
她不喜欢我,所以和别的男人——姑且算是男人——一起看电影,还叫那个男人吻了她。虽然未必是余昭主动索吻,但她怎么能……怎么能大大咧咧地就和他一块儿看电影?
他太明白余昭对十七岁少年的性吸引,入睡前和睡梦中,他们可以用各种各样的姿势,他操她,或者她操他。醒来,常常第一件事是换床单。他怎么会看不懂Iris报口语课的意思?即便Iris是个他做不到的正人君子,可他又怎么会允许——或者谦虚点,接受——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