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的笔记并不危险,但是非常难以,分为正面和背面两个部分,正面潦草地写着“取念”,背面只写了一个“封闭”。我从来没有过那么艰深的内容,两个部分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博弈,而且充满了我看不懂的理论——爸爸看起来游刃有余,他用各种缩写做笔记,还在各种地方涂涂改改。
我从前试图和德拉科交流我爸爸留下的魔药笔记,但是他看起来一直兴趣缺缺。赫敏无疑是比德拉科好太多的讨论对象,我们简直恨不得马上开学才好,猫头鹰的交流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往往我刚刚寄出一封信晚上又有了新的见解,我们还试过打电话,但是巫师和麻瓜之间的通讯网络实在是太不稳定了——不过我们的进度实在有限,直到她出发去韦斯莱家做客,我们也只勉强搞明白了这本笔记是用来探知他人思想以及如何应对这种探知。
赫敏给我寄生日礼物(一整套可折叠成小包的移动药橱,我真爱她)时告诉我,韦斯莱夫妇邀请她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波特和布莱克也会和父母一起去(我一点也没感到奇怪),我们可能得等到开学再继续讨论了。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要和妈妈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我很珍惜和妈妈一起出去玩的时间,而且她本来就是去工作的,大概也不能一直陪着我。
我收到了一大堆生日礼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收到那么多。除了赫敏送的便携药橱之外,隆巴顿送了我一盆还没有开花的植物,布莱克和韦斯莱分别送了一套书的上下册(感谢我为救走巴克比克做出的贡献),佩妮姨妈送给了我一张手帕,爸爸妈妈给我买了一个我想要了很久的自动清洗整理的工作台(包括三十八项魔法难以直接祛除的污渍和有毒副产物,能完成80%以上的自我修理。“但是不能用于学校偷懒”,爸爸这样写道)。
波特只寄来了一封信,我不得不说自己松了一口气,他的生日与我在同一天,我只给他买了一瓶万能飞天扫帚清理剂,要是他又给我买太贵的东西——
艾莉丝:
之前你说需要一只猫头鹰,这只猫头鹰是我家老猫头鹰的孩子,正好长到可以稳定长途飞行的年纪了,并没有花钱。我家不需要那么多的猫头鹰,爸爸妈妈说如果你愿意帮我们照顾它的话就太好了,它很温顺,就是海德薇教会了它吃死老鼠有些让人头疼。我妈妈给它取的名字是薇薇安,你可以给它另外取一个名字。
生日快乐!
哈利
羽毛柔顺油亮的小猫头鹰安静得蹲在窗边看着我,我伸出手去它就用脑袋亲昵地蹭我,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德拉科送的礼物是一枚星星样式的胸针,他说用来搭配圣诞节他送的那件礼服长袍正好。我还没有穿过那件长袍呢,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笃定我会用到它。
跟随妈妈前往魁地奇世界杯的场地之后,她开始忙碌于赛事的准备,我待在帐篷里无所事事,外面时常又有各种各样的噪音干扰我集中精神(我有时候觉得强迫巫师们按照麻瓜的习惯行事会带来更大的灾难,我确信看见有几个巫师用漂浮咒带了几个巨大的金属瓶子过来,上面用英文写着“煤气”)。于是我向妈妈请求也让我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忙以打发时间,她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让我在巴兹尔先生忙不过来的时候替那些刚刚用门钥匙到达营地的巫师做一下指引。
“你真是梅林心尖上的宝贝,和你妈妈一样。”满眼血丝的巴兹尔先生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在地上昏睡过去,“到处都是人,我真想不起来我们卖了那么多门票,我是说,工资却没有涨——又来人了,斯内普小姐,你能帮我把地上那卷名单递给我吗——W开头的?我看看,唔,还有D开头的。”
地上乱糟糟堆着好几张蜷成一团的羊皮纸,我蹲在地上找了好一会儿才抽出两张皱巴巴的名单,它们看起来就像被极不耐烦地粗暴揉搓过一样。
“艾莉丝?”我正试图把剩下的羊皮纸捋平(当着魔法部职员的面在校外使用魔法是不明智的行为),听见了非常惊喜的声音,“天啊,你没有告诉我们你也会来!”
赫敏无疑是刚刚到来的一群巫师之中穿着打扮最正常的一个,即使她的头发因为门钥匙旅行而乱七八糟,还有几缕粘在了嘴角。她和罗恩以及金妮·韦斯莱站在一起,那个瘦瘦高高的红发男人应该是亚瑟·韦斯莱先生,他正在和巴兹尔先生说话,我还看见了看起来气鼓鼓的韦斯莱双胞胎——这可真是难得。他们旁边还站着两个男人,一个年龄和韦斯莱先生差不多,另一个看起来是他的儿子,是那种在人群里很难忽略的容貌,哪怕只是笑着客套打招呼我想也能迷倒一大群女巫,我突然大概猜到了这是谁,尤其巴兹尔先生刚刚说了“迪戈里”。
“这是你的女儿吗?你居然藏着这样迷人的女儿不让我们知道!”迪戈里先生说话自带着一种派头。
“当然不是了,”巴兹尔先生看起来并没有精神和他客套,他巴不得能赶紧把手里的钥匙赶紧发出去然后回帐篷呼呼大睡,可能睡过世界杯也无所谓,“这是莉莉的女儿艾莉丝·斯内普,她见我们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