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听哈利——”
“妈妈!”波特大声咳嗽了几声,“我们的水已经接完了,可以回去了,我们都饿了。”
我拎着沉甸甸的水壶向波特他们告别,波特夫人一只手挽着儿子一只手挽着纳威,波特先生和布莱克勾肩搭背。
“妈妈很好奇不是很正常吗!能让你写保证书一个学期不让我们收到霍格沃茨告状信的姑娘——那个发夹的确很衬她的眼睛,你和你爸爸的审美真是如出一辙,对吧詹姆?”
“亲爱的,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了......”
我看到赫敏一直捂住嘴在笑,只能低下头不停地摆弄自己的茶壶,结果差点把水翻到出来弄湿自己的裙子。
“波特夫人人不坏。”回去的路上赫敏对我说,“她很温柔,只是有时候会,嗯......有些焦虑,尤其是有关哈利的事情。”
“波特夫人怎么知道那个发夹的事情?呃,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发夹,就是——”
“我知道,寄给你妈妈还是我给他出的主意。”赫敏又捂住嘴笑起来,“波特夫人当然知道发夹的事情,她当时拍卖下这个发夹是想做私人收藏,哈利求了她很久,甚至保证了一个学期都不会违反任何校规她才同意的。”
“我觉得梅林复活的可能性比波特一学期不违反任何校规的可能性大多了。”我听到她这样说觉得脸上有点烧,不太自然地开了个玩笑。
“你应该阻止他的。”我嘟哝道,“这很不合适,我最后还给他了。”
“虽然我是哈利的朋友,但这是他的私事,”赫敏有所指地说,“有些事情我可能从心底里不怎么赞同,甚至不理解——但是我会尽力说服自己去尊重。”
我们之间友谊能一直多年如一地维持源于我们一直坚持这句话,后来我把这句话又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我的三个孩子,虽然他们看起来还没有长到能理解它确切意思的年纪。甚至有时候我和我丈夫因为某些意见难以统一的事情争吵起来(我丈夫强烈要求我在这里备注这种事情很少见)我也是想到了这句话才软下心来不让他睡客厅或者魔法部的办公室。人和人之间很难永远达到意见统一——倒不如说永远的意见统一是很可怕的,分歧不意味着歇斯底里的对峙和撕扯,我们需要更多的倾听和理解。
在极度热烈的气氛下,即使对魁地奇在不感兴趣也会感到热血沸腾——虽然从头到尾我只听着卢多·巴格曼以妖精地下说唱的节奏不停地重复那些球员的名字,他们飞得太快了,怪不得赛场门口那些用小推车卖望远镜的小贩笃定如果不用他们的望远镜观赛体验会大打折扣,毕竟只能看着一个个模糊影子飞来飞去。
比赛到后半段一片混乱,妈妈离开了观赛席跟随魔法体育司的人试图去维持秩序,媚娃和爱尔兰小矮妖打架(当时媚娃出场时全场都骚动了起来,还有男巫试图从座位上往球场里跳,然后被妻子黑着脸拉住了)实在是够呛,不过看起来大人们并没有感到惊讶,暴力和混乱是魁地奇世界杯的一部分。
高亢的情绪并没有随着世界杯结束而停止,很多巫师喝得醉醺醺地口齿不清唱着自己国家的国歌,还有人胡乱挥舞着魔杖变出一些闪亮的火焰和图案,当然大家讨论得最多的还是威克多尔·克鲁姆,年轻而传奇的保加利亚找球手,在严重受伤失血的情况下依然抓住了金色飞贼。
“我感觉不大好。”把我送回帐篷之后妈妈微皱眉头侧耳听着外面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沸腾的喧嚣,“莉兹你呆在这里休息不要乱跑,妈妈要去找一下巴格曼先生或者克劳奇先生,他们好像激动过度了.......”
我忘记自己是怎么一边等妈妈回来一边模模糊糊地睡着的,只记得听见了一声巨大的声响,被惊醒的我听见外面传来了尖叫——我原以为这是又一轮庆祝,但是那些声音里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只有惊恐和哀求。
挑开帐篷门帘的我看见了当时我见过的最恐怖的景象,很多人都在一边叫喊一边互相推搡,有一团闪光的东西在空中缓慢移动,隐约有粗噶的笑声从那个方向传来。我张大了嘴巴,那个“东西”不是什么烟火也不是什么图案,是四个倒悬在空中的人,我看不清具体是谁,但是他们毫无反抗意识甚至没有挣扎。
事情迅速地恶化,黑暗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我听见有年幼的孩子在放声大哭,不断有幻影显形的爆破声从各种地方传来,让人混淆到底是爆炸声还是有人在转移,还有吃痛的呐喊和尖声的互相指责,还有人在惊慌地呼唤着同伴的名字。
不远处有帐篷着火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自己应该做什么,呆在帐篷里似乎并不安全,但是妈妈叮嘱了我不要乱跑——有人在哭,哭声很微弱,万一是受伤的人怎么办?
“荧光闪烁。”我点亮了魔杖尖,小心地向哭声的源头摸索过去,“你好,有人吗?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我移动得很慢,因为我还试图通过沿途的树记一下我是在往哪个方向走,但这太难了,当我第三次闪躲开推推搡搡骂骂咧咧的几个人时,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