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可能不是很讨所有叫“阿rui”的人的喜欢。
鬼差阿瑞回复白发老者,眼神却是不移的盯着阿窈。
“先生,我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让她当纸奉官!这种差事哪里轮到她一个刚死的鬼。”
阿瑞洋腔怪调继续嘲讽,“让她一个新死的鬼去做这个,就相当于让一个没断奶的娃娃去治国一样可笑。也不知道给阎王爷什么贿赂,值得这么偏心。”
白发老者本来是不打算管阿瑞的。小徒弟心有不满,让他发泄发泄也好。只是阿瑞的话题涉及了阎王爷,让就不得不管了。
“阿瑞。”白发老者淡淡道。
简单的两个字,包含了他的警告。也成功地让阿瑞闭了嘴。
而后老者对阿窈露出慈祥的微笑,说:“已经录好了,姑娘可以回去了。”
他还是偏心阿瑞的,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小徒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在白发老者心中,阿瑞和一个萍水相逢来建档案的新鬼,谁更亲近不言而喻。
利用职务便利,白发老者并没有给阿窈关于三界征信系统的登录方式。他只是完成本职工作,仅仅给阿窈建了个档案。
阿窈走后,阿瑞朝白发老者作揖谢道:“多谢先生,徒弟必定更加努力。”
纸奉官一职他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搞得定。终究不还是他的囊中之物?
阿瑞打定主意后,朝白发老者请辞。“徒弟还有些事儿要去办,就先行告辞了。”
白发老者拍了拍阿瑞的肩膀,似是鼓励,又像是规劝。
——
阿窈从地府回到纸奉庙时,渊法并不在。
她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想着地府中的经历。
其实男鬼差阿瑞的说法也不全错。
比如说现在,渊法不在,她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履行纸奉官职责。无从下手啊!阿窈叹气。
可阿窈从来都不是会被打败的人。别人越是质疑,阿窈就越有动力去证明自己。
渊法不在,不代表阿窈什么都做不了。
成为纸奉官的第一步,从熟悉自家院子开始。
纸奉庙大约在阳间的某座荒无人烟的山上。庙宇小小的,经过渊法的整理,显得玲珑别致。
不过周围都是些荒草,反而与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小庙十分不搭。
阿窈决定来除除草。
将有限的精神投入到无限的除草大业中,她撸起袖子就是干。不一会儿,纸奉庙周围的一圈杂草被她拔了个干净。
看着天边无尽的夕阳,阿窈直起腰来,伸展伸展自己的筋骨。
做鬼的第一天,是一波三折的一天。
阿窈转动自己的腰,整个人的上半身随之转动。这个动作使得腰背的酸痛得到轻微的缓解。
在她提气,将上半身转到另一边的时候,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出现在面前。
阿窈被吓到,提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哽在胸腹之间,呛着她扭到了腰。
阿窈一边扶着自己被扭到的腰,一边疯狂的咳嗽。每咳嗽一下,就牵动她的腰一下,酸痛愈发明显。
“嘁,真是个不经吓的女娃娃。就你这胆量还想当纸奉官?”老者捋着胡须,一脸讽意。
阿窈一向尊老爱幼,对于老人家的讽意,她疑惑地睁大眼睛。“纸奉官跟胆量有什么关系?老人家你又是从哪里出来的呀?”
谈及身份,老者很是自豪,捋胡须的手也骄傲地翘起来。“我是这片山的山神,但是大家最近比较流行叫我土地。”
“至于你问的纸奉官跟胆量的关系……”土地不紧不慢道:“知道上一届纸奉官为什么没当下去了吗?”
阿窈摇摇头。她是今天才知道有纸奉官这个鬼差事。
土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上一届的纸奉官,因为处理了太多的请愿,损害了另外一部分凡人的利益,这部分凡人怨恨在心,成为鬼之后,对他进行疯狂的报复。”
他有些叹惋,“上一届纸奉官受不了这种报复,每天过得胆战心惊的,由此疯魔了,不得不从这个岗位上退下来。”
“你都能被我一个小神仙吓倒,那万一厉鬼来找你可怎么办呐!想想那些厉鬼,个个披头散发、张牙舞爪、面色吓人、阴森可怖。”
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做出可怕的表情和样子来吓唬阿窈。
阿窈笑的天真:“我一个鬼,怕鬼干什么?”
“那是厉鬼,跟普通的鬼不一样。”土地见没有吓到她,再接再厉。
阿窈知道土地是在吓唬她,丝毫不怵——她连最可怕的人都见过了,还怕厉鬼吗?
她就这样,用真诚天真的眼神看向土地,不反抗,不害怕。
土地被她的眼神打败了。
如果不是承了地府某位鬼差大人的情,土地也不想为难阿窈。
他一个年过万岁的老人家,何必跟一个十多岁阳寿的小女娃过不去呢?
但是答应了偿还人情,就由不得他对这个小姑娘心软了。
土地不会动手将阿窈怎样,但是在阿窈被怎样的时候,他也不会出手相助。
夕阳愈沉,夜幕降临。阴风吹过,带着湿润和压抑,令人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