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哦我是说你的新风扇我买来放桌上了。”
林淮初狠狠瞪他一眼。
周旦无辜地耸动肩膀,僵硬地笑了笑。
林淮初强忍住想把他按头打一顿的冲动,换了副尴尬的表情,口气不敢像前几句那样欠扁,“那什么,我以为是周旦买的,不好意思,喝错了。”
禾瑭抓到关键词,“喝过了?”
“嗯,两口。”
禾瑭想去躺洗手间。
“那个,我没病。”
“够呛。”禾瑭把瓶子丢到他怀里,学他先前的语气,“你喜欢就送你好了,我的粉丝。”
晚上回家,禾瑭用漱口水漱了五遍口,不是对林淮初那句“我没病”的质疑,而是人生来洁癖,家里亲人吃过的东西尚且不会轻易动口,何况是才认识半月的陌生人。
禾瑭捂着嘴出来,上口腔因她用力过猛去了小块皮,她忍不住用舌头去舔,尝到点血腥味才甘愿放开。
她现在是越来越相信林淮初是她的克星,明明自己前二十多年过得顺风顺水,出糗遇到糟心事也不是没有,但从没有像最近这段时间这么频繁。她想着,是不是哪天得去寺庙烧个香,早点摆脱这人。
也不用,《相思诀》拍完,两人大概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顶多偶尔停车场或者电梯里碰一面。
倾身躺在沙发上,禾瑭强行让自己忘了下午那段插曲,就着落地空调的凉风,将睡未睡。
在“报复”完林淮初的第二天,维修公司就派人过来把空调修好了,也亏得空调修好,不然这炎热的天气加上一连串糟心的事,她非得怄死。
睡了大概半小时,刺耳的铃声打破一室的静谧。
禾瑭捞来茶几上的手机,放在耳边,声音微沉:“喂。”
“喂,糖糖,是姐夫。”另一端那沉稳有力的男声打消了禾瑭上脑的瞌睡虫。
“姐夫?”
那端低声笑了笑,“嗯,是我,你怎么了?感冒了?”
禾瑭另一手扶着沙发背坐直起来,回:“没,刚在睡觉?”
“最近很忙吗?”
“还好。”
秦砚深谙这小姨子话少的性子,直接表明来意:“糖糖,明天是周末了,你姐说刚好我休假,明天一块回家看爸妈,你有时间吧?”
秦砚是军人,在部队里习惯了给人下命令,这样迂回的说法,他只用在禾家两姐妹身上,毕竟一个老婆一个小姨子,不是团里那些糙汉。
禾瑭已经快两个月没回家了,知道怎么也得回去一趟,反正片场也不用她天天去,便没推脱:“有时间。”
“好,那明天家里见。”
“对了姐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秦砚爽快地应:“你说。”
“明天见面再说吧,就是你得帮下忙。”
“只要不伤天害理,损人不利己,啥都帮。”
禾瑭笑了,“嗯,谢谢姐夫。”
挂了电话,禾瑭重新躺回去,已再无睡意,脑子里想的全是明天见着禾渊,要怎么和他交流。
即便再怎么不愿意,白天终归是按时到来。
禾瑭比平时晚起一个小时,洗漱完毕,从衣柜里找出一件T恤和亚麻色休闲裤换上。
禾渊自退休后,便在离城郊不远处买了套小楼房,四层楼,带个小花园。
禾瑭一进屋便闻到满园花香,是茉莉花,罗子翊住进来时为打发时间种的。禾瑭凑上去闻,香味变重,眉头微微拧起。
“糖糖来了。”
秦砚在闭路电视里看到院子里的身影,开门出来接人。
禾瑭看到和颜悦色的秦砚,突觉他们已好久不见,当下便露出亲热的笑,乖乖地喊人:“姐夫。”
“嗯,快进来吧,爸妈等你好久了。”
“好。”
进到屋里,熟悉的摆设看得禾瑭心里生慌,也不知为什么,自打她住进来不到一星期,和禾渊吵了四次架后,她便觉得,这个宽阔的房子,其实是囚禁她的牢笼。
罗子翊听到声音,忙从厨房出来,看见禾瑭,立马欣喜地抱上去,“糖糖你可回来了,妈想死你了。”
禾瑭伸手抱了抱母亲,方才的慌闷变为愧疚,“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罗子翊在她背上拍一下,“跟妈客气什么,快来,妈准备了好些你爱吃的。”
“嗯。”
换了鞋,一进大厅便瞧见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禾渊。
禾瑭走过去,喊了声“爸”。
禾渊抬了抬眼,不咸不淡回一句:“嗯。”
几近刻意的寒暄后,禾瑭便赶忙钻进厨房找罗子翊和禾璨。
大厅里的禾渊,在禾瑭闪身进了厨房后,将手里的茶杯用力掷下,剩了一半的茶水溢出。
他口气颇重:“越活越回去了,两个月不回家,一回家就喊一声爸,老子稀罕她这声爸?”
秦砚对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