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低头,看向尤朵,“朵朵…”
他话未说完,雌性却满眼笑意,甚至颇有些小骄傲:“阿钧。”
她唤他的名字唤的准确,声音软糯,听起来像娇憨的撒娇。
那瞬间,年轻的兽人只觉周遭仿佛顷刻间静下来。
唯有他胸膛里的鼓声,一下接一下,清晰得他无法忽视。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缀满了亮亮的光点,比他在夜里看过的满天星辰更夺目。
糟了,琅钧想。
他迟来地顿觉,打开门放了她进来,实在是个错误。
一个表面甜美底下暗藏腥风血雨的错误。
待他回过神来,发现他的手竟落在了她的发丝上。
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一缕秀发,触感如缎顺滑。
雌性正不解地看着他,也不敢乱动。
琅钧连忙松手,侧过头,看着虚空蹙眉。
出色的容颜往往在没有笑容时,是带着疏离感的。
尤朵看着这忽冷忽热,完全抓不住他态度的人,心里浮现一点退却之意。
她不由得越过琅钧的肩,看向那道紧闭的门。
尤朵不知,她心里所想,总是一清二楚地呈现在脸上。
琅钧注意到对方的怯意,暗自呼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便见那小兔子一样的雌性低着头,匆匆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出去。
他没有回头,却也知道肯定是回到堂弟的屋里了。
琅钧的视线又回落至她刚才坐着的椅子上。
少年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人给放走了,珍藏的兽皮也给送出去一块。
尤朵回到琅日的屋里,关上门后,心还是扑通扑通跳着的。
因为紧张。
加上跑着回来的,虽然没出多少汗,但也要缓一缓,呼吸才恢复畅顺。
尤朵本就不是一个爱动的女孩,平日里最多的运动,是遛狗。
想起遛狗,尤朵开始有些思念家里那只白绒绒的博美犬。
可转瞬她又记起,若不是因为遛狗,她也不会来到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瞧,一静下来,她就又要胡思乱想、唉声叹气。
尤朵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却仍是不住地皱眉。
刚才难得跑出去一趟,竟是什么都没问到没找到,只知道那个和琅日极像的少年名叫阿钧。
也不知道阿钧到底和琅日是什么关系,能不能帮她回家。
天慢慢的暗下来,已经过去许久,琅日仍未回来。
尤朵肚子饿了起来,看着暗沉的天色,不禁有些担忧。
因为怕尤朵悄然消失,琅日总是不敢离开过久,像今天这样把她放在屋子里这么久可是头一次。
尤朵一方面颇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又在心里想,她该把握这些不受琅日’监视’的时间,好好探索四周,找到回家的方法。
此时的琅日,又在哪里呢。
琅钧的屋子离琅日的很近,加上又细心留意着周遭的动静,自然是知道琅日还没回去。
他猜测是酉长提早回来了。
果然,他才踏足至酉长的屋前几米,便有几个稍微年长的兽人拦住他。
“酉长可是和琅日在里头?”
私底下,琅钧才唤酉长作堂伯。
其中一个穿着皮甲的兽人点点头:“我去告诉酉长你来了。”
琅钧点点头,在原地耐心等待。
那位兽人也没让他久等,很快便撩开布帘,琅钧微微屈身走进大篷里。
这里是平日酉长办公的地方,离其余族民也很近,更方便行事? ? ?。
琅钧才走进里头,便对上了琅日的眸。
第二十章
后者桀骜不驯的模样他见怪不怪,酉长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更是司空见惯。
见到琅钧,酉长脸上的愠怒退去几分。
这位出色的外甥,很得他的喜爱,他甚至认为,自己的儿子就该像是琅钧这样的。
可唯一一点让他不够满意的,是琅钧过于温和,不够狠厉,恐怕难以治好族民。
加上琅钧也没有那个想法,酉长便歇了那个心思,专心致志培养独子,望他成才。
可琅日的生母过于纵容,他也总是不忍过于狠心对待唯一的儿子,以至于到了儿子该开始肩负重任的时,他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吊儿郎当样。
酉长看着和自己长得极像的那张俊脸,又想起一件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混账东西,我问你,是不是带了一个别族的雌性回来?”
琅日和琅钧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无法瞒过酉长的,更何况,原来酉长提早回来了。
琅钧下意识摩挲一下手指。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细软头发的触感。
琅日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琅钧,语气一如既往的散漫:“嗯,我喜欢她。”
酉长皱起浓眉,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