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火上烤,想不出来应对的话。

    “你我君子协定,如果照办,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带着解药回去。”乔燃红说道,“若是你不愿意,也无妨。”

    陆小凤叹了口气,他走到了床前的灯台前,吹灭了屋内的几盏灯。

    夜里没有月亮,只有厚重的云层压在城内的上空。

    花满楼回房歇息已经许久,而西门吹雪还守在林暮隐的房里。

    大概是由于焦灼和担忧,西门吹雪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样的精力不济。

    这时,床上的女人突然动了动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剑神居然开始有点慌了(不)

    ☆、华山雪(14)

    林暮隐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沉重无比,屋中间的炭火燃得正旺,发出“哧哧”的轻响。

    西门吹雪见她醒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忙起身倒了一杯茶,朝床前走去。

    他把茶杯一言不发地递到林暮隐的唇边,小心地倾斜了一点,好让茶水顺畅地流进她的嘴里。

    “陆小凤出去找解药了,”西门吹雪安抚道,“一定没事的。”

    喝过水的唇瓣被润泽得闪闪发亮,林暮隐原没什么精神,但此时却显得稍好了一些。

    这幅样子落在西门吹雪眼里,更使人酸楚难受。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自己凶多吉少。

    大概是因为,刚刚昏迷之时,她做了很久的梦,梦见华山派上的漫天大雪,还有师父和掌门的身影。

    像是走马灯一样的模糊体验,让林暮隐对自己的境况有了非常清醒的认知。

    不但没能成功而返,反而在这个世界中丢掉了性命。这若是让孙长青知道了,铁定又生气又痛心,

    西门吹雪见她还在发愣,便也猜出了七八分,在死亡面前,谁能斩钉截铁地表示自己不恐惧呢。

    “你说,我会死吗?”

    林暮隐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关节都有些不自在,像是硬要在牙缝里塞进一根鱼线,然后用力地磨来磨去,让人百般不适。

    西门吹雪不想欺骗她,但也无法告诉林暮隐实情,他们三个老江湖都对这个毒一无所知,除了等待解药,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不会,”西门吹雪罕见地温柔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会尽力。”

    听到这话,林暮隐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憔悴的感激笑容。

    “听我师父说,我小时候是被用一床破褥子包着,扔在他家门口的。”

    “我能长这么大,多亏了师父。”

    “我虽然很怕死,但仔细想想,我其实更怕我师父伤心。”

    这三句话虽然简短,但对于林暮隐来说,已经消耗了很多的气力。导致她说完之后,需要张大嘴巴多吸入一点氧气,才能继续呼吸。

    西门吹雪实在不想听这样的话,他不忍回想对方年幼时所受的苦难,更不愿意猜测林暮隐这么多年是怎么度过的。

    他只能拧着眉毛说道:“若是这样,你师父一定更伤心。”

    林暮隐被他这句话逗笑,刚笑了几声,却连连咳嗽气喘起来。

    “你说对了…”她努力地回忆起来,“我师父要是听见我这么说,一定要打我手板。”

    林暮隐刚想继续说下去,转过头却看见了西门吹雪的目光,停在了自己的身上。

    男人的眸子依旧黑沉凝重,但多了很多迷雾一般无法解释的情绪。这让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冒着小雨在山顶练剑的样子。

    他眼中沉重的忧伤和湿漉漉的犹豫,就像是那场小雨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她发现,自己愈发看不懂西门吹雪了。

    “你很难过吗?”林暮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她犹豫地伸出手,想碰一下男人的眉心,但力气太小,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西门吹雪盯着她的眼睛许久,低下头压抑着颤抖的声调,尽量冷冷地说,“我很害怕。”

    林暮隐叹了口气,说道:“剑神原不该伤心,也不该害怕的。”

    这时,西门吹雪站了起来,走到了炭盆边上。

    他将角落里的竹筐搬过来,拿着铁夹,慢慢地将筐里的炭加进炭盆里面。

    “我这一刻并不想做神,”西门吹雪用对方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只想做个担忧你的普通人。”

    他一向不喜欢探究那些虚无的东西,比起思考“爱”这样看不到的东西,西门吹雪对于自己的感情相当直率。

    知己也好,心上人也罢,西门吹雪已发现,自己不能失去她。

    第二天清早,天光乍破,他也已经早早地等在了庭院里。

    在林暮隐的房间坐了一夜,西门吹雪心事重重,几乎整夜都没有合眼。

    冬天的早晨格外地冷,甚至还升起了大片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路。

    这时,西门吹雪看见晨雾弥漫的房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