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车的清洁得送回原厂处理,光运费就……”

    花才说:“……要不您报警,把我关牢里去?反正我没钱赔。”

    噗嗤。

    房光霁笑出声,一时间房间里充斥房光霁爽朗的笑声,花才听得太阳穴嗡嗡地疼。

    他暴躁地看着房光霁,房光霁却抻了个懒腰,说:“放心吧,不会找你要钱的!”

    看着他明朗的模样,花才却垂下眼睛。

    一时间,他心里翻腾着复杂的感情。

    这么多年过去,房光霁已经是买得起豪车的人了。

    这说明他混得很好。

    看到他刚刚笑脸,那样的快乐,这情绪甚至能净化花才因梦而生的阴郁心情。

    反观刚刚梦里,房光霁像死人一样惨白着一张脸,绝望、崩溃,那样子令花才感到无穷无尽地害怕。

    梦里的房光霁,做了错事,不得了的错事,无法挽回的错事……

    梦里的房光霁……

    还好那只是梦。

    “你在想什么?表情崩得这么紧。”房光霁问。

    花才没理他,径自跳下床。

    令他欣慰的是,这次起码他全身是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这说明房光霁这次没有乘人之危,趁着花才喝醉酒对他咸猪手。

    “你跟我过来。”在无视别人这方面,很难说是花才厉害,还是房光霁更胜一筹。

    房光霁把花才强行拉到书房里,说:“我得和你交个底。”

    “什么?”花才莫名其妙。

    “这些年我赚的老婆本——外界一直在猜我的身价。”房光霁伸出修长食指靠在唇边,比了个嘘声的姿势:“我总得告诉你一声呀。”

    “草。”花才扭头就走,像躲病毒一样:“我不想知道。”

    “就是为了你才攒的,你怎么能不知道!”房光霁大吼一声。

    花才拉门把手的身体顿了顿,然后,没说什么,仍然一门心思要往外冲。

    房光霁不理解花才在逃避什么。

    如果是真的因为讨厌他,那花才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光凭他上次强吻又睡了花才,花才就做得出鱼死网破的事。

    因为花才长得漂亮,他母亲又常常带了不三不四的人回家,所以花才小时候被人毛手毛脚是常态。如果不想被屎粘上,就要表现得比屎更凶残。

    花才六岁就知道拿暖水壶的内胆往对他动手的男人头上砸。

    见过几回血,花才被花荣打得半死,但也再也没有人敢动花才了。别人都以为花才像他妈妈,但后来才发现错得离谱,论性格,花才血管里还留着一半他爸的血,而他爸,是个杀人犯。

    就凭花才没把他弄死,房光霁就可以笃定地说,花才肯定还念着一丁点儿旧情,那么他就还有机会。

    想到这,房光霁死皮赖脸地追过去,拉住花才,说:“好吧,不谈这个问题,我们吃饭。”

    “吃你X”花才破口大骂:“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和我搞在一起?当初是你要跟我搞在一起,后来几年见不到人,现在你又来这套?房光霁我告诉你,你真把我惹毛了,我一刀捅死你,我再去警察局自杀,你可以找死,我这条命大不了赔给你去坐牢。”

    房光霁说:“你这个人真是……”他不管花才嘴巴里胡咧咧些什么,只是上去强行用武力把花才镇压在自己怀里,继而长叹一口气,道:“我道歉,我当时确实是故意不联系你,我的错,我真的错了。”

    “……”花才斜眼看着他,挣扎的动作终于小了点。

    要说花才不想知道房光霁当初为什么不声不响甩了自己,那是假的。

    花才曾经挠心挠肺想要知道一个理由。

    是自己不够好,是自己脾气太坏,是自己没能力只拿得出三万块给房光霁,还是其他什么理由。

    总该告诉他。

    不要让他死的不明不白不是么。

    “……”房光霁深吸一口气,说:“当时,有人叫我不要找你。”

    “放你妈的屁……”花才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他想挥拳头揍这王八蛋,可惜他双手被房光霁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房光霁说:“是真的。”

    语气淡淡的,但是,莫名让人感觉到很有分量,就好像,你不得不信任他。

    花才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但他没有说话,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直到房光霁感觉到有蜡一样滚烫的泪砸到他的手臂上,措手不及地说:“你、你你你别哭。”

    房光霁刚刚不敢看他。

    在道歉的时候,没有勇气看花才。

    可眼下,他顾不得这么多,赶紧松开手,把花才转了个面对着自己,慌忙那自己衣袖给花才擦眼泪。

    花才的表情变得很扭曲,他在竭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可是他越忍,眼泪就越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受他控制地滚落。

    这场雨在他心里憋了那么久。

    一度,他以为自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