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是被骗了吧。但是即使我相信他那时不想要我的命又怎么样呢?他杀了那么多的人……难道我还会继续把他当朋友么?”
“也许不只是朋友。”赫敏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有点匪夷所思。议论伏地魔的感情史?但这句话还是脱口而出。
一定是因为给金妮做恋爱指导做多了。她这么为自己开解。
“嘿!难道真的有人会爱上一个以杀人为乐的蛇脸怪么?”诺拉激动地反问道。
格兰芬多的训练快结束了,远处,赫敏的朋友们朝她招手。
“哦,我得走了。”赫敏说,她收拾好东西,“再见。”
“再见。”诺拉说。她坐着没有动,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
她想起一些事情。
曾经她和某个人一起坐在球场边,远离人群,看魁地奇训练。她兴致勃勃,坐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却兴致缺缺。是了,他是被她硬拉过来的。
其实哪个队的训练不要紧,甚至魁地奇本身也不要紧。
那时斯莱特林和其他三个学院的关系还没有那么糟糕,斯拉格霍恩教授也算讨人喜欢。人们看见狮子和蛇坐在一起也不会那么大惊小怪。
“这项无聊的运动竟然能吸引那么多人。”她身边的人懒洋洋地开口了,他环视四周,“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脑子越来越空。”
“人们需要流汗,运动,和刺激。”诺拉说,“反正你是不会明白的。”
他冷哼了一声。靠在座椅上,继续看他的书。
“说起来,我发现了一个魔法。”诺拉突然说。
沉默即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据说,它能使死者复活。”
现在,诺拉面对着空荡荡的球场,有些困惑,那到底是她本来的记忆,还是这个世界的诺拉的。那些画面如此自然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新鲜的草地的气味,球场上的呼喊声,明亮的太阳,或模糊或鲜明,就像真正的记忆。
是的,她不相信。
大概是因为,在霍格沃茨的时间里,里德尔对他人使用的那些诡计手段从来没有落在她身上;或许是因为,在回想起来的记忆里,他们肩并肩走在一起,显得多么平静;又或许是因为,她确实从他的脸上,读到了近似于悲伤的神情,为她的死而悲伤。
这个表情出现在汤姆·里德尔脸上,对巫师界而言意义堪比人类登上月球。
诺拉忽地跳起来。
她冲进图书馆,平斯夫人皱了皱眉头。诺拉来不及说抱歉,直奔□□区。
那时汤姆里德尔在看书,一本十分古老的书,封面上写着——《时间魔法的理论研究与实践》。
“你才十六岁。”带着一大堆关于大脑封闭术回到有求必应屋的诺拉没有急着看书,而是漫不经心地和他聊天,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说,“但我已经十七了,现在我比你大。”
“按照你的说法,现在我已经七十多岁了。”里德尔回答她,“足够成为你爷爷的年纪。”
这个里德尔比起真正的他更有耐心。诺拉怀疑汤姆·里德尔一定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放进了这个日记本里。
诺拉坚定了现在不能毁掉拉文克劳冠冕的决心。开玩笑,一个发疯的伏地魔尚且难以打败,一个理智完备的伏地魔完全就是地狱难度的BOSS。
“我记得这个日记本还是我送给你的。”诺拉转移了话题,“十四岁生日礼物连同新年礼物。那时我把零花钱都用光了,用最后的钱从麻瓜商店买了一个日记本。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用上它。”
“那时我正好在研究一个魔法。”汤姆说,“储存记忆的魔法。”他看起来真实得一点也不像一段记忆。
“后来你怎么会想到把它制作成魂器呢?”诺拉问,“还有许多其他方法可以获得永生。比如哲人石……”
“那不算永生,只是苟且偷生罢了。”汤姆说,皱着眉头一脸嫌恶。
“我见过你的博格特。”诺拉突然说。
有人害怕蜘蛛,有人害怕僵尸,有人害怕无头鬼,还有人害怕严厉的教授。轮到汤姆里德尔,从柜子里出来的是一具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倒下的是他自己的尸体。
“滑稽滑稽。”里德尔念咒,声音平稳。尸体的脸变成了一个小丑的。
没有在意这个插曲。只有诺拉留心了。
谁都会走向死亡,大家都畏惧它。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思考过死亡。
汤姆·里德尔,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没人确切知道。
“永生有什么好的呢?汤姆。”这是很久以来,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与苟且偷生有什么区别呢?”
“你不会明白。”汤姆说,没有再理会她,回到了日记本里。诺拉把这理解为恼羞成怒,将这当作她的一次有重大意义的胜利。
因为实在太困,诺拉趴在桌上睡着了。一个身影从日记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