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
等到半个月后,陆千帆已带着赵轻罗将东京基本玩了个遍。
只是有一天,小姑娘突然不怀好意地笑着指向一座楼:“老陆老陆,那里你还没带我去过呢。”
陆千帆一怔。
那楼走近便有歌舞阵阵,不时有姑娘娇笑传出。
陆千帆一脸黑线向前走去。
赵轻罗小跑赶上他:“老陆,你之前去过吗?”
陆千帆知道她是存心打趣,遂叹口气道:“若不是囊中羞涩,如此宝地我该经常去的。”
赵轻罗:“……”
陆千帆不在时,赵轻罗就去剩下五个铺子一一认了门。平日无事便坐在二层雅间中,独自享受腐朽封建主义生活。
她的行踪自然透过小乐入了陆千帆的耳。
其实非常明晰,陆千帆甚至不需要花多大功夫。
她常出入的六个店铺全是高宗柏名下产业,掌柜对她毕恭毕敬,她的家乡又正是高宗柏被刺的地点。
陆千帆知道,她必定与高宗柏有着甚么联系,但他奇怪地甚么也没说。
玄玉街拂烟楼是京城占地最广的一处酒楼,更是以襄扩天下菜系扬名远近。今日楼内仍如往常般热闹。
三层一处包间内,两个相貌不凡的年轻男子相对而坐。
赫然是名动京师的太常寺卿陆千帆与右金吾卫将军杜尚平。
“高宗柏要回来了。”杜尚平放下筷子,对这人吃饭不谈正事的习惯十分不满。
“我已经知道了。”陆千帆擦拭着手指。
“他这次回来,京城怕又是一番动乱。”
陆千帆点头,但好像不甚在意。
“陆家——”杜尚平一句话没说完,看着对面人的表情转了话头,“陆千帆。”
“嗯?”陆千帆仍是没抬头看他。
“望昭不在,如今你便话都不愿与我说吗?”杜尚平眉头紧锁。
“你们借着我的名义去布局时,又为何不与我说说?”陆千帆笑起来。
杜尚平自知理亏,轻咳一声:“陆千帆,我们需要你表明态度。”
“我的立场已十分清晰。”话中有些置气的味道。
杜尚平没接他的话,打出感情牌:“望昭也是这样认为的——”
“朝堂之事少与我姐说,别让她忧虑过多,你已经耽误她够久了。”陆千帆冷着脸打断他的话。
杜尚平闻言沉默了一阵,才又说道:“几日后去见见山大人吧。”
“好。”陆千帆看向窗外,“今日就到这里了,告辞杜兄。”
是风动还是幡动
皇宫。太后的寝殿一砖一瓦极尽奢华,错金缡兽香炉内正悠悠飘出一缕缕沉香,贵重庄严。透过层层纱幔依稀可见美人榻上躺着的窈窕身姿。
伊珠原是先皇贵妃身边贴身伺候着的,如今贵妃仙逝,她也被调来了这里,别人都羡慕她好运气,只有她知道自己每日如何地提心吊胆。
此时伊珠正给这南晋最尊贵的女人按揉太阳穴。
太后高世欢虽年过四十,但因保养得当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一把青丝乌黑亮丽,凤眼周边的细纹被细细用粉遮了去,好像还是当年那个人比花娇的皇后。
伊珠一晃神突然想到了十多年前那个宠冠后宫的皇贵妃,那个风华绝代的美人,那个善良温柔的主子,还有最后那个在自己宫中被活活烧死的可怜人。
她突然手一抖,竟生生从太后鬓边扯下了几根头发。
太后吃痛惊醒。
冷意顿时侵袭她全身,她跪在地上,浑身筛糠似地抖个不停:“太后饶命,奴婢该死……”
高世欢冷冷看了她一眼,嘴边却带笑道:“伊珠,你伺候哀家多久了?”
“禀太后,十年。”
“这么久了,你还这么怕哀家吗?哀家会吃人吗?”
伊珠已然只会喊:“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宫内的其他婢女太监全低下了头去。
“好孩子,抬头。”高世欢看着眼前这小宫女的清秀面容,脑海里却浮现的是那人清浅的微笑,她闭上眼,“你瞧多水灵灵一姑娘,偏生每年六月初八在宫中烧纸钱。坚持十年了吧。你,在祭奠谁呢?”
伊珠惊恐地瞪大眼睛,不住磕头:“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高世欢摩挲着腕上的白银缠丝双扣镯,轻轻道:“伊珠,自己去陪她吧。”轻飘飘地下了绝杀令。
太监李德明进殿时耳边还飘荡着伊珠的惨叫,他向太后请安道:“娘娘万安。今儿午时皇上会来用午膳,奴才已吩咐妥当了。”
高世欢点头,却转了话题:“哀家那兄长快回了?”
李德明回道:“是,估摸还有两日的脚程。”
“到时候拿些药材代哀家去看看他罢。”
“诺。”
……
陆千帆的马车到府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