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有了这档子事,唐明珠那微不足道的名声更是雪上加霜……
当初那野男人跑得快,没捉到现行,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季舒言了。
左右都是要退婚,自己何不先下手为强,总不能便宜都让他们占了,委屈全都自己受,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事情闹大,当众退了季家的婚,季家没理由不允,就算抹了季家的面子,过错也全在他二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可真是两全其美。
只是回去免不了要遭父亲和罗氏的责骂,那自己就装“不懂事”好了,反正,在他们眼里,自己“不懂事”惯了。
未时两刻,唐明珠早早进了梅林,猫在一块巨石后,为防止唐明菀故技重施,她特意找了两个目击证人,未时三刻,梅花正好,他们可千万要记得啊。
雪越下越大,已没过了脚踝,唐明珠的鞋袜全被濡湿了,两只脚冻得生疼,她见四下无人飞速脱了鞋袜,将脚捧在手心里揉搓着,浑然没有注意到对角的假山上,一双眼睛正看向此处。
唐明珠将脚缩在披风下,不停地搓着,冷风吹过,她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要给冻掉了,两眼一酸,竟隐隐有些要被冻哭了的样子,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再坚持坚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奈何风雪愈发大了起来,狗男女和证人均未来。就在唐明珠想放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人声。
终于来了!
她慌忙穿好鞋袜,探头往外看去,她眼前霎时一亮,来人正是唐明菀。
她那身绯色披风,在大雪中和红梅交相辉映,别提有多显眼了,再加上此刻她将披风的兜帽戴起,更带了几分柔弱之姿,再看季舒言……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唐明珠险些跌了出去。
哪儿有什么季舒言,跟在唐明菀旁边的男人一身灰色棉袍,背影略显臃肿,单从体态来看,这人比季舒言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唐明珠疑惑万分,可下一刻,便听到那男子说:“可想死我了!”
说罢便捧起唐明菀的脸,猛地亲了上去,而唐明菀半点反抗也没有,双目微微一闭,似乎特别享受……
两人浑然忘我,一旁的唐明珠浑身血液轰然冲向头顶,大脑有一瞬空白,这对狗男女在干嘛?
——在亲嘴?
唐明珠自小被罗氏挑剔着长大,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都守着,生怕行差踏错,偷情这种事对她来说就跟传说似的,谁知道活生生发生在自己眼前,还是一个对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身上,这对她的冲击不亚于她能死去活来两辈子。
两人逐渐忘情,亲得难舍难分,不时发出暧昧的“啧啧”声,这还不是更放肆的,那野男人的手,居然从唐明菀的后腰移至下摆,如游鱼一般滑入那胭红的料子里……
唐明珠心里有如万马奔腾,她震惊地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盯着二人,唐明菀也恁地大胆,不只和季舒言纠缠,还和陌生野男人不清不楚……
她想看清这男人的脸,奈何他始终背对于她,唐明珠只能挪步,从旁绕过去瞧。
寒风灌进口中,呛入气道,唐明珠喉间一痒,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心里一惊,暗道糟糕。一抬头,果然见那二人如惊弓之鸟,霎时分了开来,紧接着,那男人便慌慌张张往外逃。
唐明珠顾不上咳得面红耳赤,撒腿便要去追,却被唐明菀拦住了去路。
唐明菀被抓了个正着,脸上也是显而易见的慌乱,她未曾料到这茫茫大雪的梅林里会藏着人,更没料到这人居然是唐明珠,她几次动了动嘴唇,都未发出声音。
唐明珠不想与她纠缠,挣开她的手要跑,谁知唐明菀从背后抱住她,死死不放,唐明珠眼睁睁看着那灰衣男人逃之夭夭,心里那点光辉倏然熄灭了。
“唐明菀你放开我!”眼见那男人跑得无影无踪,唐明菀没再拦她,松开了手。
唐明珠气极,恼恨自己不争气,也恼恨唐明菀,她以为唐明菀顶天了就是欺负欺负她,万万没想到,□□的,她竟敢公然跟野男人偷情。
“你、你——”唐明珠想骂她不知廉耻,谁知唐明菀先发制人,质问道:“唐明珠,你跟踪我做什么?”
“我呸,谁稀罕跟踪你,我那是……”唐明珠下意识想解释,豁然又醒悟过来,这次万万不能被她带偏了,当下淬了一口,问道:“那个野男人是谁?”
“什么野男人,你可不要空口白牙辱我清白。”唐明菀矢口否认,她此时早已恢复淡定,冷扫了唐明珠一眼,拢了拢身上披风,打死不承认。
就是这个态度,就是这个语气,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唐明菀,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不承认,我——”
“你怎样,告诉爹?没有证据谁会信你。”唐明菀打断她,丝毫不惧。
唐明珠自然也知道捉奸拿双的道理,这种事没有证据谁也不会信,还会被反咬一口。她就奇怪了,唐明菀从小到大都是比照官家小姐养的,她娘想高攀的心就差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