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南王才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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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姻跟着崔嬷嬷退到廊下,皇上日理万机,没时间管他们这些下人,可逃了皇上的责罚,还有焦公公和崔嬷嬷,沈平姻想,这回两人不光是会把她撵回馨芳局这么简单了,戒尺鞭子肯定少不了,有可能还会被打板子。
焦福海候在御书房门口没过来,崔嬷嬷已经忍不住骂她:“你刚才怎么回事?要真摔了皇上的花瓶,你担待得起吗!把你骨头打废了都不能解皇上的怒意,那只花瓶可是摩揭陀国进贡给皇上的!”
崔嬷嬷足足训斥了她有一盏茶的功夫,末了,崔嬷嬷用手绢擦擦嘴角漏出来的沫子,说道:“以后别来御书房了,见到皇上就离远些,要是皇上还记得你差点摔碎他花瓶这事你就完了你,豆兰你过来,她叫阿姻,带她去给六儿,让她跟着六儿一块熨皇上的衣服。”
“是,崔嬷嬷。”豆兰走了过来,眼睛往沈平姻脸上盯。
崔嬷嬷对沈平姻道:“她叫豆兰,你叫她豆兰姐就成,豆兰是诩华宫的大宫女,你快跟她去吧!”
沈平姻:“……”
这就完了?
沈平姻面露愧疚和害怕,她道:“嬷嬷,我笨手笨脚的,不然您让我滚回馨芳局吧,我觉得我以我的能力还不够资格留在诩华宫当差。”
少女声音柔柔的,一看就是被吓着了,有自知之明是好脾性,崔嬷嬷气消了些,她道:“再努力努力吧,皇上不也没怪罪你?快去干活吧!别想那么多了!以后做机灵点儿!”
沈平姻差点两眼一闭,要晕过去,她道:“嬷嬷,那……我能先回趟馨芳局拿衣物吗?”
她一夜未归,焦公公这个大忙人又不知有没有叫人去馨芳局说一声,许枝枝现在肯定很担心她。
崔嬷嬷道:“下午点儿再去!”
沈平姻只能先跟着豆兰去找六儿,豆兰好像动不动就会往她脸上看,沈平姻忍不住问:“豆兰姐,我脸上有饭粒吗?”
言下之意是,你怎么老看我?
豆兰道:“你怎么把眉毛画那么丑?”
“……”
原来是因为这个。
沈平姻羞赧一笑:“没有啊,我觉得不丑,我觉得粗眉要比细眉好看。”
豆兰一脸“你眼神没问题吧?”的表情看她,她道:“粗眉才丑。”
沈平姻笑:“豆兰姐你画细眉的确很好看的,但是我可能就比较适合粗眉。”
冷不丁被沈平姻夸了,豆兰不善的脸挤出一丝春风,她唇角翘起,摸自己的左边脸颊,“是吗?”
诩华宫比起馨芳局,可清闲太多了,才来了半天的沈平姻就深切体会到这一点,带她熨衣服的小宫女六儿个头比她矮些,豆兰带她进沁斋的时候,六儿手里捏着个话本子在看,看得津津有味,瞥见有人来了立马把话本藏到屁股下面。
等豆兰走了,六儿对她这个新来的宫女一点也不忌惮的,继续掏出话本子来看,想把活都扔给她,偷懒偷得明目张胆。
可是见沈平姻熨衣服熨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立马放了话本子自己来干,手脚麻利得很,很快就把活干完了,然后继续看她的话本子。
沈平姻在沁斋里呆坐到下午,跟六儿一块用了晚饭后,才得到崔嬷嬷的首肯,得回馨芳局一趟。
路上,沈平姻遇见内务府的高公公。
高公公一直以来对沈平姻很是照拂,沈平姻敬他,也怕他,犹豫再三,沈平姻还是停下来喊了人:“高公公。”
她现在没有办法了,通过高公公,才能更方便地知道家里的情况,以前她可以不在乎,现在家中遇事,她得护住每一个她可以利用的关系。
高荃道:“我正好要找你,刚才去馨芳局找你你不在,许枝枝说你在诩华宫,你怎么到诩华宫去了?”
沈平姻心想,许枝枝她知道了?
那个焦公公应该是派人去馨芳局打过招呼了。
沈平姻道:“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去了,高公公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荃没立即回答她,犹豫了会,才对她道:“是你家里的事。”
沈平姻立马着急起来:“我家里怎么了?”
高荃叹了口气,道:“说了你别被吓着。”
沈平姻道:“高公公你快说啊!”
高荃道:“我也是从我们总管那里知道的,你父亲病了,好几天都没来上朝了。”
沈平姻脸一白。
“姻姻,你别着急,我已经托人去看望你父亲了,得到确切的消息,就立马跟你说。”高荃道。
沈平姻弟弟患了怪疾的事情,沈父沈母并未对外宣扬,只在信里与沈平姻说了,以是高荃并不知沈平姻家里现在成了冰火两重天,他看沈平姻一下子有点站不稳,想上前扶她,但因为在过道上,怕被人看见。
听见远处似有脚步声传来,高荃不好跟沈平姻多私下独处,干咳一声,对沈平姻道:“姻姻,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