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
萧南王与先帝同胞,都是太皇太后所出,萧南王肯定会经常进宫去看望太皇太后,她如果在玉锦宫当差,见到萧南王的机会才是最多的。
豆兰的话打断她的思绪,“我都说了我的,你也老实交代你的啊,不是崔嬷嬷的关系,那是哪个嬷嬷的关系?还是哪个公公的?”
沈平姻道:“都没关系。”
她说的真是大实话。
豆兰无语她了,“不说算了,开始干活吧!”
活并不难——给皇帝陛下的龙榻换寝具。
沈平姻摘丝绸衾时,发现皇帝的玉枕边除了一卷兵书,还有一只香囊,香囊里装的是助眠的薰衣草,沈平姻闻不得熏衣草的味道,那香味落进她鼻子里并不香,而是刺鼻的,她鼻子一痒,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豆兰皱眉:“你怎么回事?”
沈平姻道:“我对熏衣草过敏。”
豆兰:“那你快起开!可别弄脏了陛下的被子。”
沈平姻忙退到一边。
豆兰带着另外两个宫女继续收拾。
除了她们这几个宫女,负责皇上寝殿内务的还有两个太监,一个叫小李子,一个叫小春子。
小李子看豆兰让沈平姻到一边去,她就真的到一边去,什么都不干了,傻杵在那。
小李子忍不住道:“新来的,你把屏风前那几件衣裳叠了!”
沈平姻本就没有在诩华宫长久干下去的意思,消极怠工显在脸上,不过也不能太明显,沈平姻“哦”了声,走过去叠衣裳。
内殿和中殿除了两层长长的帘子做隔,还有架琉璃边金屏风,屏风前是一方紫檀木小榻,小榻上有几件可能是被皇上随手丢在那的衣裳,有些掉在了地上。
沈平姻走过去,将它们都拢到榻上。
榻很矮,勾着背叠有些累,沈平姻就跪了下去。
不远处有一鼎鎏金的香炉在那熏,味道很是好闻。
自知道弟弟病重,沈平姻这几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昨夜更是一宿没睡,早上就眯了会儿,前晚上也没怎么睡,被那香炉一熏,她叠衣裳叠累了,走神间,竟趴着榻睡了过去。
“姐姐!你看我的风筝飞得比你的高!”沈砚小手抓着风筝线,跑在她前面,满脸灿烂。
“砚砚,姐姐的风筝掉树上了。”她要哭的表情。
沈研跟猴一样蹿到树上,要帮她取风筝……
睡梦中好像听见有人喊:“陛下万岁。”
陛下?
陛下也要来放风筝吗?陛下在皇宫里啊,怎么会出来跟她们姐弟俩放风筝。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沈母慈爱地喊他们:“姻姻,砚砚,回家吃饭了。”
沈父道:“你们娘今晚做了鸡蛋羹呢。”
沈平姻在饭桌边坐下,和家人要用上晚饭的时候,被一道重重的咳嗽声吵醒。
家人消失不见……
迷迷糊糊醒来,眼前多了两双黑靴。
视线往上,是明黄色龙袍加身的皇上,以及站在他身后的焦公公。
沈平姻:“……!!!”
☆、09
惹,她在做梦吗?
霍朝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朕吵到你了?”
他又道:“睡得还挺香。”
沈平姻魂都吓没了,她都忘记要把脑袋低下去,她晕晕乎乎地,就回答道:“陛下,奴婢方才,在感受这些衣裳的灵魂。”
霍朝渊:“嗯?”
焦福海:???
沈平姻摸了把榻上被她叠好了的衣裳,坚强地把自己从冰凉的地上站起,忍住要打喷嚏的冲动,福下.身对霍朝渊道:“陛下,它们刚才想跟奴婢说话,奴婢听着听着,就……就睡了过去。”
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们都瞪大眼睛看她,一脸“这么能编,怎么不上天呢?”
胆子大得没边了!!
皇上却笑了,对沈平姻道:“朕的衣裳还成精了。”
沈平姻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不是成精,是成仙了皇上。”
沈平姻已经嚯出去了,她竟然!在皇上的寝殿里!睡着了!这不被打板子打得皮开肉绽才怪!!
既然如此,她死之前,索性壮烈一把,说不定把皇上哄好了,能保住小命。
霍朝渊盯着她,突然捏住她的脸。
沈平姻吓懵了,脸一白。
霍朝渊道:“朕想起来了,你是那天装梦游的那个。”
“…………”
惹。
沈平姻呼吸停住。
她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现在她不仅会被打板子了,头也要断了。
沈平姻发出来的声已经不受她控制,在微微地抖,“陛、陛下,您在说什么呢?”
“你就是那天那个。”霍朝渊力道不轻,捏得她脸都疼了。
可是承认了肯定是死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