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公公道:“去太医院给她开几副药,要给我把人治好了。”
崔嬷嬷忍不住问:“焦公公,这丫头到底是你什么人?诩华宫还没有哪个奴婢有这个待遇。”
焦公公内心:她不是我什么人,她是皇上什么人!
“嬷嬷不必问这般多,你照我说的办就是,过些日子,你自会知晓。”边关传来急报,这几日云州战事吃紧,皇上被这事扰了心,没功夫顾私欲,但等忙完了这阵,他不信皇上记不起沈平姻来。
焦公公说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崔嬷嬷只当他是不想承认他跟沈平姻有什么关系,隐隐的也似乎猜到些什么,又觉得那个可能不会在皇帝身上发生。
要论起来,在诩华宫,她的资历可比焦公公要老,她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只不过焦公公头顶着大内总管的名头,压了她一头。
沈平姻那小妮子是很有姿色,不过皇上是什么人,以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可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
*
吃了崔嬷嬷买的药,沈平姻很快就好了,只不过怕又被安排去紫宸殿伺候,她开始装病。
身体有恙,是不可能去到皇上跟前,不然会把病气传给皇上。
焦嬷嬷待她很好,时不时会来看她,见她跟胡桃桃一起干活,还不让她干,让她去床上躺着休息。
为此沈平姻还有些过意不去。
这日,一个举国兴奋的大喜事在宫里传开,先帝在位时被成国打去的云州被镇北大将军卫烨成功夺回。
皇上心情好,当日下午,邀萧南王、秦王、淳王、睿王和庆王进宫比木射,比赛地点设在栖灵宫后面的草场。
沈平姻坐在床头专心绣荷包,忽听见一个宫女跑来她们偏院,找胡桃桃。
“桃桃!莲儿和阿燕她们都去看皇上比木射去了,你想去看吗?!”那个宫女激动地道。
胡桃桃放下扫帚,“去呗!”
“嗯嗯,我们去瞅一眼就回来,崔嬷嬷不会管的!”那个宫女说。
闻言,沈平姻立马丢下荷包,像兔子一样跳下床去。
她匆忙拢上绣花鞋,跑出寝屋,喊:“桃桃。”
胡桃桃转过头。
“我能跟你们一块去吗?”沈平姻说。
胡桃桃看她病怏怏的样子,皱眉:“不行,你病还没好,就在诩华宫待着吧,栖灵宫可远了。”
沈平姻道:“我身子好多了的。”
来找胡桃桃的宫女已经等不及了,她拉拉胡桃桃的手,“哎呀,别管她了,我们快走吧!”
胡桃桃松口对沈平姻道:“走吧走吧。”
沈平姻忙跟在她们后面。
☆、10
栖灵宫后面宽阔的皇家草场上,用矮木桩围成了一个长方的场地,场地的一端立了十五个竹笋制的平底木柱,木桩有两种颜色,朱色和墨色。
朱色的柱子一共有十根,分别写有“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这些字。
墨色的柱子有五根,上面也分别写了字,不过写的字是:“慢、傲、佞、贪、滥”。
木射的比赛规则是这样的,参赛者用木球击打木柱,击中朱色的木柱为优,得一分,击中墨色的木柱为劣,扣一分。
分高者胜。
此时第一轮比赛已经开始,参赛者有皇上、秦王、淳王和庆王,萧南王迟迟未到,而胖嘟嘟的睿王选择当裁判,他立在一方长桌边。
长桌上分别铺了五张纸,用来记录各王的得分,其中四张纸都在抬头提了字,只有一张纸还是空白的,这张纸便是为萧南王所留。
赛场北面架了观赛台,太皇太后、太后和几个太妃,还有公主和六殿下都坐在台子上观赛。
草场周围守有侍卫,没有主子领着,一般宫人自然是进不去的,想凑热闹的宫女太监们便跑到栖灵宫的楼上去看。
栖灵宫因为地处皇宫东北角,地势低,夏潮冬凉,平日里无人居住,是座空置已久的宫殿,内务府的隔许久才会派人来打扫一次。
沈平姻跟着胡桃桃她们,也来到了栖灵宫的楼上,来凑热闹的宫女太监多是诩华宫、玉锦宫、莘盛宫、明芝宫、桐荟宫的,因为这些宫的宫人们活没那么多,比较闲,沈平姻扫了一圈,就没见着许枝枝的身影。
她想若是许枝枝也能有空跑出来,她们还能见上一面。
人有些多,把视角最好的地方都挤满了,胡桃桃跟牛一样,才不管那般多,硬往前挤,竟然就挤到了最前面。
她回头见沈平姻柔柔弱弱一副找不到空跟上来的着急样子,把手伸了过来,“欸!”
沈平姻立马抓住她的手,被她一拽,就跟着挤到了前面。
“皇上,得五分!”做裁判的睿王高高一喊,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草场的观赛台上响起掌声,沈平姻看见静德公主和六殿下都跳了起来,一个比一个兴奋激动,显然皇上击了一个很漂亮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