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说着,扶着自家主子到宴厅用膳去了。
三个月前,后楚与大齐边界起了战事,大齐将后楚击败,后楚东界防守退兵一百五十里,眼看溃败连连,后楚朝中急令叫停,以丰厚的条件与大齐议和。
大齐皇上于是派出四子翊王,领兵五百来到了后楚都城,协谈两国间的议和条款。赵瑜一行人自七天前来到丹阳后,就受到了朝中最尊贵的接待,那负责照顾赵瑜一行人起居的何大人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楚地的山珍海味,楚地的珠宝玩意,均为赵瑜一一奉上,但无奈就是不得赵瑜欢心。
何鸿海听说过大齐翊王传闻。
大齐百姓皆传这位赵瑜是齐王最爱的淑贵妃的次子,亦是大齐太子的胞弟,早早地便被封了翊王。赵瑜从小就是被宠溺着长大,养成了胆大妄为,却又阴鸷冷酷的性子,不仅喜怒无常,还好美色。据说其府上早有两位夫人,四位妃子,还传有几位姬妾,平日却还喜在外寻花问柳。
以为窥得赵瑜喜好一二的何鸿海却是不敢将赵瑜带往花柳之地。
楚王已有为翊王指婚之心,他哪有那个胆量给未来的驸马爷安排姑娘?让皇上知道了,他何某人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所以今天在庆祥楼,看赵瑜见色起心,他赔笑说要给翊王寻那姑娘,也是口头上敷衍,说说而已,做个样子,等事后找个借口说寻不着便得了。
可何鸿海第二日到楚王给赵瑜安排的王爷府时,听说赵瑜一行人又去了庆祥楼,那心底便慌了。
还有两日,承元帝的赏菊宴便到了,就等着介绍宫中几位尚未出嫁的公主,欲要牵线指给赵瑜为妻,这个时候赵瑜去拈花惹草,要陛下知道了,不知道会如何怪罪自己,当下也急匆匆地就赶往了庆祥楼。
——
庆祥楼内,言淳梨低声问着掌柜的:“你当真没见到我落下的玉佩么?”
“姑娘,真的没见着!”掌柜的看着娇滴滴的姑娘,心中可怜,“要不,姑娘你在我们庆祥楼再定制一块?价格上我算个折扣给你?”
言淳梨咬了咬下唇。
“小姐,我们看点别的吧?”知道主子心思的青枝劝,“买点别的玉器也行,只要是小姐您送的,无论是什么,陶公子都一定会喜欢的。”
因着是为陶安文准备的定情信物,看起来不能太寒酸,她才咬牙拿了自己所有积蓄的一半,定了玉料做的,要再做一个,那势必花光手头的银子。
她原本是个没地位的公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些年平日里省吃俭用才好不容易积攒下来一笔的银子,现在为了一个定情信物便要全部花掉积蓄,她心有不舍。
再做一个的话,她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够一千两银子。
“姑娘,您是昨日那位小姐么?”
言淳梨踌躇之际,听得一个男声呼唤,转身,看到是一名满脸堆笑的陌生先生朝自己点着头,而他身后那位身形傲然的公子,不正是昨日那人吗?
言淳梨不由得便浑身警戒起来。
“你可是在寻一方玉佩?”身后的主子不说,刘进便继续开口解释,“青白玉,竹叶纹,文字面的?”
“正是。”言淳梨一听,马上明白过来了,是昨日自己跌下的时候落下了玉被他捡着了:“我昨日不慎落下的,老先生,您能把玉佩还我吗?”
“不是我捡着的,是我家公子心细发现的。”刘进说着,笑眯眯地站到一边,给自家主子让了条道出来。
赵瑜一下大踏步走到了言淳梨眼前。
言淳梨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这姑娘,好看是好看,却总是怯怯生的,一副没见世面的懦弱。赵瑜眉心一皱,但随即便释然了。
看她不过十三四岁,大概是年幼,又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性子绵软温和,那正好,事了后容易处置。
赵瑜身高八尺,言淳梨不过稍稍及其肩膀,那赵瑜一站过来,便给她带来了一股压力,让她止不住想逃得远远地,但想到这人手上还有自己的那块价值五百两银子的玉佩,言淳梨忍了下来,颤巍巍地问:“公子,您真捡了我那块玉佩吗?”
“怎么,不信?”赵瑜看了言淳梨一眼,右手手心一翻,那块玉便出现在手心。
真是她那块玉!
言淳梨松了口气,轻呼一声,伸手便去掂那块玉,赵瑜看那尖如笋的手指凑近,手再一翻,把那玉又收了起来。
“公子?”言淳梨不解,抬头,看着赵瑜俯身下来,在她耳边低低语了一句:“玉佩可以还你,不过,姑娘打算怎么谢我?”
言淳梨即便跟陶安文几度见面,也没有过这般亲近的举动,感受到陌生男人吐息的耳尖一下红了,连带着话也变得结巴,“公,公子,何意?”
赵瑜凑得近,眼看着言淳梨的耳尖连带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都红了一片,嘴唇不免扬了起来,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那青枝早一把拉过自家主子护在了身后:“公子,若您真拾了我家小姐的玉佩,还望完璧归赵,才不失君子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