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的手在收紧,“晚安!”
易言轩一直目送了那个身影拐了进去,才发动汽车。
他没回家,围着许越住的房子在绕圈。
一圈又一圈,过了凌晨才往回家的方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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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这天,易言轩要录制一场跨年晚会,就在本市的体育中心。
因为是录播,他没有什么压力,节目也很简单,就是唱歌。
他出道前受过一年的声乐培训,自己也出过几首单曲,舞台经验丰富,这些对他来说很轻松。
车上,耿雨在和叶卿报备自己的位置,挂了电话,她看着在后坐缩成一团、哈欠连天的许越,“怎么了,昨天放一天假还没休息好?”
“昨天我休息的很好。”许越充满怨念地盯着易言轩的后脑勺。
白天都在伺候这位大爷,回到家,怀着愧疚的情绪许越又整夜未眠。
到了体育馆。
外面已经守了不少闻讯前来给爱豆应援的粉丝们,易言轩刚迈出一只脚就被人潮给逼了回去,他脸色还好,一直在笑着提醒外面的粉丝们,别挤别挤。
路被堵严实了,他们出不去。
耿雨打了电话给晚会的统筹人员,要他们安排些安保人员过来。
易言轩隔着车窗玻璃在和外面的粉丝打招呼,唇角一直在扬起。
许越被这阵仗吓得不轻,像是置身好莱坞大片中被丧尸包围。
她在美国也见到不过明星,本土的,好莱坞的,都有过,但他们都是很随意的出街,看到粉丝就像看到老朋友一样挥手打招呼,像这样的,被人围了一圈又一圈,挡住了所有出路的还是第一次。
乌泱泱的人挡住了光线,车里暗了下来。
太疯狂了。
这样一看,上次在华阳广场那里真的不算什么。
许越对易言轩人气的认知一直停留在盛蓝说的,有点小名气,但商业价值高,广告铺天盖地。
现在是第一次客观地见识了一次,盛蓝绝对是谦虚了。
有粉丝在敲着车窗玻璃,挥着手里的灯牌。
还有人拿着单反,朝许越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死女人,你挡着我们拍爱豆了,快走开。
许越只好委屈地趴在车座上。
几分钟后,来了十几个安保人员,在易言轩车门这边无比艰难地开出了一条路,易言轩一下车,外面的尖叫声就淹没了一切的声响。
许越提着包跟在后面觉得耳朵都快聋了。
他们来到休息室,易言轩被人群推搡的已经没了脾气,靠在转椅上,手一伸,“水。”
许越的耳朵里还是粉丝们的鬼哭狼嚎声,直到易言轩面色不善地投来一个眼神,她马上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保温杯,递给他。
温水,四十五度,是他的饮水习惯。
统筹进来说了下待会儿的彩排和稍晚一点的录制,易言轩点了点头,表示没困难。
正式彩排在下午,易言轩做好了造型,一身闪瞎人眼、镶满水钻的白色西装外套,晃得许越差点睁不开眼。
要不要这么浮夸?
但上台后,在舞美和灯光的辅助下,易言轩浑身都像是在发光,干净的像个天使。他双手握着话筒,闭着眼浅吟低唱,每个字都像砌到心里面。
慢节奏的情歌,他的声线很干净,相互成就。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在对的胸膛种下错的根
突然有一天发现那个人
伤口还在疼,独自在等……”
许越在台下,很认真的在听,她的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
“想不到他唱歌也不错,巨力影视真是挖到宝了。”
“也算不上太好吧,嗓子是不错,但没什么技巧。”
“要什么技巧?难道和那个什么《大家一起飙高音》的节目一样,什么歌都飚一段,不伦不类的,就这样挺好的,很舒服,一听就知道走心了。”
“也是,今晚他的粉丝占了一大半,女粉丝们就喜欢听这种的,觉得有代入感。”
“他态度也好,未来可期啊。”
……
出于一种很复杂的心里,许越十分得意。
易言轩唱了两遍,导演过来说可以了。
他一下来,许越就把刚刚偷听来的话转告给他,“他们都在夸你,说你走心了,说你唱的有感情。”
易言轩步子大,走在前面,很快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许越小跑着跟上,边说边喘,“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唱歌啊?”
听到这句,易言轩忽然脚步一顿,目光定格在许越的脸上,“关于我,你又知道多少呢。”
不是反问,更像是指责。
许越眨了眨眼,“我知道你叫易言轩,男,二十三岁,十一月一号出生……”没继续往下说,她觉得脑子一空,似乎是再多的,她也想不起来了,又或者说,再多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