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后来,就在一个平静的早上,娘走了。她穿上了最美的衣服,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第一次赖床了,我知道她累了。”沈青很平静地讲述,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沈青记得他第一次说出这段话时,是哭着的。
第二次,含着泪。
第三次,情绪平淡,只有心好像在痛。
……
现在,他可以声泪俱下地表演,也可以置身事外地讲述。
多少次的痛,一次一次地重演。
直到麻木。
好像,是麻木了吧。
至少,看起来是的。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来地坤派吗?”男子问道。
“为了有钱,有权力,有能力,有名望,有地位。”沈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当然,他其实也并不需要去掩饰。因为地坤派,欣赏有野心的人。
“你呢?”沈青问男子道。
“我,是被强迫留下来的。”
“既然走不了,那就往上爬,我有一种感觉,你和我是一路人。你好强,好胜,好斗。”沈青说道。
“也许,你说对了。”男子道。
“你叫什么?”沈青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叫什么。”男子一脸茫然。
“那就叫吴明,如何?”
“好!无名,就吴明了。”
“我叫沈青,吴师兄,幸会。”
“沈师弟,多谢。”吴明深深地鞠了一躬。
风悔峰,清风松影。
摘星崖,晓风残月。
冬日的凌冽已经到来,万物霜杀。只有那挺立的竹柏似乎在告诉着世人那股君子气节。
上官时面对着高入云海的崇山,听着猿猴阵阵的哀鸣。
琴声萧萧。
“上官兄,听着你的琴声,我好像看到了滚滚波涛。”
“错了。”上官时道。
“怎么会,时而劲浪翻天,时而风平浪静,难道上官兄所想并非江河?”
“不是。”上官时停止弹奏,站了起来。
“盘古开天,夸父逐日,女娲造人,后羿射日,那一件不是汹涌澎湃的大事?伐商讨纣,封神之战,秦灭六国,楚汉之争,那一件不是劲浪翻天?而在这一件又一件大事的大事中间,可不就是风平浪静吗?赵毅,我想的是正是不断流淌着的历史。”
“上官兄眼见非凡,佩服佩服啊。”赵毅道。
上官时笑了笑,又说:“这次带了什么名酒啊?”
“庆缘春。”赵毅说着,就从身后拿出了一壶酒。
“上官兄,我已经和师父请好假了,过年之后可以外出游玩三个月,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赵毅道。
“你还需要我推荐吗?这名山大川,你了解的可比我多吧。”上官时道。
“有没有什么名气不大,但是很有特色的地方?我知道上官兄上山前去过不少地方,你想想有没有?”赵毅道。
“要不你再去湘洲一趟,看看能不能说服酒老。”上官时道。
“我看不太可能。上官兄,我知道你担心苍云门,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阻拦的,门派兴亡,王朝更迭,都是历史浪涛中的一朵浪花,我们尽力就好。”
“赵师弟,果真豁达。”
“你啊,是胸中有山河,我呢,是眼中有山河。眼中所见,大多可以把自己摘出去,只是欣赏;但把山河放在心里,就必然做不到豁达了。”赵毅道。
“师弟真的很有慧根啊。”上官时笑道。
“所以,上官兄可有别的推荐?”
“妃云山。”
“那,它坐落在哪里呢?”
“不知道。我是小时候听师父说的。”
“风长老?”
“不,是我的另一个师父。他是一个传奇的人,那个关于妃云山的故事,也是他给我讲过的最传奇的故事。”
新年快乐
“相传在妃云山,有一个雨霏洞,里面有着上古留下来的秘密。雨霏洞需要一把钥匙才能打开,这把钥匙就是弑神剑。”
“就是这样吗?”
“嗯。”
“那,为什么说你师父是一个传奇呢?”
“因为我感觉他不像一个人。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在他讲那些很久之前的事情时,我总是感觉他不像是一个讲述者,而像是一个亲历者。”
“看来是一位高人了。”赵毅似乎有点失望,又道,“我还以为有什么荡气回肠的故事呢。”
“是有的,不过,等你回来再给你说。”
“为什么?”
“先听说再亲历和先经历再听闻是不一样的。”
冬天,总是寒冷的,却也是温暖的。
“唉!薛定,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这人生地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