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族节节败退,东羽也终于使出他真正的作战才能,亲自领兵到前线杀敌,活捉了不少烛龙一族的将领;而小六这位军师的才能也不可小看,有了他的计谋,水族不再使用往日千遍一律的战略,反倒是千变万化,打了个烛龙一族出其不意。果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小孩,就是比普通小孩厉害。
烛龙一族的势力大减,战死活着受伤的士兵数量日渐增加,数字一日比一日多,然而他们却也因此比平日更加多凶猛残暴,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对方的兵将得势。
失去战略的战略是不可能透过凶残而获得胜利的。九重天及水族知道这个道理,因此他们坚信自己离胜利的光辉并不远了,但我却不怎么认为,长陌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即便被魔气影响心智也不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我认为在这混乱的背后一定还隐藏着深层的谋略。
与我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小六。
到这里我只想说,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小孩,就是比其他人聪明,思维就是比其他人灵敏。
这几天晚上,若我有些馋酒了,于是我便溜出去找东羽,以各种无聊的名义约他上山喝酒。
“你莫不是以为我真的相信你的鬼话吧,什么开导我、聊战略,分明就是馋酒了。”东羽看着我左手拿着桃花酿,右手拿着梅子酒,一壶敬明月,但今天好像有点阴天,没事,问题不大;一壶敬大地,但今天的草地好像有点过度湿润,衣服都湿了,但没事,问题不大。
下一秒,“哗”的一声,倾盘大雨,我们两个成为了两只落汤鸡。
我打了一个响指,把我们身上的衣服弄干,并且在我和东羽的上方变出一道屏障挡住了雨水,我看了看,想了想,感觉这样还没有气氛,于是便又打了一个响指,变出了一个小凉亭,两个石墩从我们坐的位置如同小树苗般从泥土挣脱出来,一张石桌也在我们二人之间凭空出现,待他们完全长出来,他们上面的土完全消失。
“你至于吗?”东羽无奈地看着我问道。
我咽下口中的酒,道:“至於。”
東羽听见了我这个回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回什么,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无奈地叹气,顺手将桌子上仅剩的一壶桃花酿拿走,我撇了他一眼,暗自运法,一道火刃出现在他的喉咙前,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条件发射地将身子向后微微移动,然而这把火刃也很聪明地向前移了移,保证距离他的喉咙仅有短短一公分。
他不敢动,那只手仍旧保持刚刚拿酒壶的姿势,我若无其事地遥望辽阔的大海以及无根的星空,静静地品了一口酒。
“要不……”东羽提着气,仿佛他一放松那道火刃就会刺破他的喉咙,燃烧他整个身体:“你喝吧,我突然间不想喝了。”
“好呀。”我乐呵呵地接过他手中的酒壶,抱在自己的怀里,那道在空中的火刃也瞬间消失。
东羽松下一口气,瞪着我,道:“你至于吗?”一样的问题。
“至于。”一样的回答。
东羽又无奈地叹气,道:“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我喝下一口酒,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正儿八经地回答道:“按道理来说,我也的确是一个小孩子。”
“说正经的,你觉得这场战事怎么样?”东羽问道。
我转了转手腕,酒壶也因此在空中画出一条圆形的弧道:“很诡异。”我笑着反问道:“他是你的儿子,你应该最了解他,所以你觉得呢?”
东羽没说话,许久,他才苦笑地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我没打算再逼问下去:“我劝你还是赶紧在他还没酿成大错的时候将他投进轮回道,不然他就真的只剩下魂飞魄散的结果了。”
东羽笑笑没有再说话,只是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犹豫以及担心。我也没再说话,因为我知道一个装醉的人是叫不醒的。
随便他,这是他的选择,与我无关。
果不其然,这一夜后,但凡由东羽指挥的军队无一胜利,小六也只好让其他人取代东羽的位置,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在我印象中东羽不是一个悠游寡断、目光短浅的人,但也许这就是东羽口中我不懂的地方吧。
这个夜里,我再次唤出元神,来到小六的房间的门口。暖暖的烛光从纸窗渗出,我知道他还没有睡着,于是便毫不客气地穿门进去了。
知道天族人不适应在海底生活,于是东羽为小六特地准备一间在陆地上、海边的房子居住,就在这山脚,与我居住的那个山洞只隔了一座山。
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是摆满了各种文书以及论兵法的书的桌子,他的面容疲倦不堪,眼下的乌青告诉我他许久未有很好的休息了。他闭上眼睛,一只手随意地放在桌子上,另一手的手肘立在桌子上,两只手指轻轻捏着鼻梁以上,眉间的位置。
我走到他的身后,从他的肩膀地位置看过去,看到不少的人在弹劾东海龙王,不满他的手下留情。同时间,东羽的行为导致水族失去了某些要地,一些种族被无情地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