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个传说中冰山一般的易二公子也来了?时清浅一顿,忽地想起来,易珩,就是上一世的状元郎呀。他对自己的春闱估计也是很有信心,这才走出高高的侯府,开始与公子们接触,为以后进入官场做准备。
上一世,时清浅从未见过这位易珩易二公子,但是贵女之中却常常有他的传说。这位易二公子才能卓绝,入仕一年因为脾气高傲,就被发配去闽州处理海患。直到她死去,易珩都没有再回京,算是被皇上,彻底厌弃了。
咿咿呀呀的曲儿又唱起来,大概是价钱高了,亦或是对着的人不同,小娘子的声音,少了清脆,多了婉媚。
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忙杀看花人!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时清浅听着,不由得有些神往,江南,无数文人墨客称颂的江南,她没有去过。
“姑娘,小心,汁水要滴下来了。”念雨急急走过来伺候。
时清浅回神,才发现她一直举着勺子,勺子里的汤水倾斜,沿着她的手指往下流。时清浅放下勺子,拿过念雨递来的巾帕擦干净。
“姑娘,你怎么吃着吃着就发起呆来。”
“隔壁那位小娘子唱歌好听,我一时听住了。”
念雨不以为意:“您要是喜欢,待会儿叫她过来,单独给姑娘唱。”
时清浅嘴巴一抿,酒窝若隐若现:“她要是过来,心境不一样,唱出来的曲儿也不是这个味道啦。”
念雨不懂:“不是唱同一首曲子么,能有什么不一样。”
时清浅只是笑笑。有情意与无情意,怎会一样?
一时吃得差不多了,时清浅叫来了热水洗漱,收拾妥帖之后,时逾却还没回来。
“念雨,去问问哥哥,若是他要继续待着,我就先坐马车回去。”
念雨应了一声,才开门,却听得隔壁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倒下了。楼上楼下的人声顿时寂静下来,纷纷往隔壁那间紧闭的房门望。
可是隔壁的门一动不动。
越不动就越引起好奇。时清浅戴好帷帽,倚在门边,往隔壁瞧。
一,二,三,四,五——
紧闭的黑檀木门终于开了,率先走出的是一个身量瘦长的男子,头发乌黑如缎,用一根白玉簪束着。淡蓝流云纹锦袍上的银线纹,随着他的脚步,光华淡淡。
男子走得极快,迅速走出时清浅的视线,时清浅没能看到他的正脸。用膳的宾客们静了一瞬,又重新热闹起来。
时逾摇着头,随着几个旧友走出来,时清浅唤了一声:“哥。”
有个拿着折扇的公子转过身来,一双眼睛不老实地往时清浅上下一打量:“仲衍,你妹妹?”
时逾不动声色地挡住不礼貌的目光:“多谢各位招待,我们回去了。”
时清浅不说话,紧跟着时逾走了,到了马车上,时清浅迫不及待发问:“哥哥,你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呢,为什么最后不欢而散。”
时逾揉揉额头:“一开始还挺好的,后来喝了一点小酒,就变味了。李盛那厮想让婉娘——哦,就是唱曲儿的那位小娘子贴身伺候之杭,之杭就生气了,推倒前面的屏风走了。”
原来那位玉簪乌发,浅蓝长袍的公子就是易珩。脾气真大,被美貌小娘子伺候都不愿意,京城里的公子出来喝酒,大多数喜欢红袖在侧,他这是格格不入。
“我觉得那位小娘子长得还不错啊,柔柔弱弱,我见犹怜,易二公子还瞧不上?” 时清浅说完,斜着看了一眼哥哥:“你身边的小娘子长什么样?”
时逾咳了咳:“屋里只有那一位唱曲儿的婉娘,没有其他小娘子。原先我们也只是清谈而已,谁知道被李盛一搅,就变味了,也怨不得之杭生气。”李盛还说了“雌雄莫辨”之类的浑话,当然,这不能说给妹妹听。
时清浅吃饱喝足,又在马车上说了一阵子话,有些昏昏欲睡,等回到时府,已经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与时逾道别,就回惜雪阁睡觉去了。
第七章 薛府寿宴
薛府寿宴这一日,大家伙儿都起了个大早,时老夫人对着柳氏嘱咐了一番,让她务必看好姑娘们,柳氏笑着应了。
时老夫人的目光在人群中转圈,咦了一声:“三丫头怎么没穿霞映纱?”
时清澜一身湖绿绣折枝兰的褙子,同色湘裙,清秀文雅。听到祖母问话,她回答:“新裁的衣裳我比较喜欢身上这一套,就穿了。”
时清涓故作惊讶:“三妹妹,我记得你的霞映纱是天蓝色的,与你恬淡的性子甚为相配,你怎么会不喜欢呢?”
时清澜淡淡一笑:“没说不喜欢,霞映纱做的衣裙在马车上,等下午换衣的时候穿。”
柳氏望了时清涓一眼,时清涓也懊悔自己方才嘴快了。
时老夫人又问:“四丫头怎么没见?”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