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挺吓人。也是,朝中重臣在眼皮子底下被杀,还是灭门的惨案,这可是□□的挑衅,纵使皇上脾气再好,肯定也咽不下这口气。
果然,苏决明听到杨丰的话,感觉是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加紧追查?要查几年?还是几十年?”
面对皇上的咄咄相逼,杨丰身上已是汗涔涔的了,他不得不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淡定地站着的丞相。
大哥,拜托你说句话吧,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如他所愿,何文庸终于开口了。
“皇上,顾大人一生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实乃国之忠臣,您不如讣告天下,将顾大人夫妇以一品官臣之礼厚葬,赐给那顾家长子官位补赏,让他今世衣食无忧。再责令刑部尽快查明凶手,如此,想必顾大人九泉之下也得以安息了。”
良久没有回应,杨丰忐忑不安地去瞧皇上。皇上的脸色渐显舒缓,杨丰知丞相这番话是说到点子上了,想想也是,重臣一家死于非命,身为皇帝定是要好好告慰的,否则定叫其余臣子寒了心。他暗骂自己蠢,不由以略带崇敬的目光看向何文庸,不得不说丞相还是丞相,做事真的是,一套一套的。
接着,他眼珠子一转,赶紧殷勤地道:“皇上,臣……这就吩咐下去?”
苏决明尽管绷着脸,还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办。
杨丰这才松了口气,行了一礼准备往后退去,然而没等他动一条腿,何文庸又开了口,这一开口令他差点直接心脏病发作。
“皇上,还有一事。不知可否尽快甄选新的枢密使?”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杨丰盯着何文庸,想笑笑不出来。
好好的,您扯这做啥呢……
其实枢密使确实是要选,但是那也应该是在把顾翎的后事安排好了以后,这急匆匆地就要选新人,实在是太不妥当了。皇上刚好起来的心态八成又得崩。
果然,苏决明的脸色如同山体滑坡似的“刷”地垮下来,嘲弄的道:“前枢密使尸骨未寒,丞相大人就想着找人顶替他,不知道顾爱卿会不会气得今晚来找丞相大人叙叙旧啊?”
何文庸淡淡地答道:“皇上,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此话一出,别说苏决明,连杨丰都想翻白眼。
当然了,何文庸冒着被所有人白眼白死的风险还要这么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如今,朝中大半是他的犬马,他笃定苏决明根本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不出一个可用的人才来接任枢密使的位置,那他便可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党羽安排上去。反正之前的顾翎油盐不进,这下死了正好。
就是……一定会被骂是了。
然而,就在杨丰忧心忡忡地等待着皇上大发雷霆时,却见苏决明瞧着何文庸“大逆不道”的行为,沉默了。
“丞相所言极是。”终于,苏决明开口,语气深沉:“只是,丞相觉得朝中有谁能担此重任?”
正合我意!何文庸内心狂喜,但表面还是要装一下的,因此他沉吟了片刻才道:“此等大事,自然全凭皇上做主。”
他本想着等苏决明因想不到人选而头疼的时候再“贴心”地给出建议。没想到,苏决明却是点了点头,道:“朕本来就有意提拔民间有才之士,恰逢秋闱将近,不如……常德!“传令下去,今年殿选的状元,即赐枢密使之位!”
常德应了声“是”,好像怕丞相反应过来似的,连忙拟旨去了。
感觉像是两颗雷砸在杨丰和何文庸头上。两个人都懵了。
“皇上……”何文庸忙想阻止:“这……让一初出茅庐的小子担此重任,恐怕……不太稳妥……”
“是啊。”杨丰也小声附和:“这初上任又不懂为官之道……”
“正是不懂为官之道,才更勇于进取。”苏决明却是心意已决的样子:“晋国正处兴盛时期,不正需要这样的人才?何况,朕如此下令还能使天下才士踊跃入朝,如此不是甚好?”
何文庸皱了皱眉,又要开口,苏决明突然话头一转:“丞相就做此次秋闱的主考官如何?”
何文庸怔了下,眉间随即舒展。果然,皇上还是不敢触怒他。他清了清嗓子,以一种义不容辞的语气说道:“皇上既意已决,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托!”
苏决明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你们都先去办吧。”
杨丰感觉这两人你来我往的争斗,压抑得不行,巴不得赶紧走,同何文庸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了。
两人前脚刚走,常德后脚就拿着拟好的圣旨进来了。
“请皇上过目。”
苏决明在写满字的黄绸上扫了一眼,眉心微微收紧,看向常德:“看来,那件事要提早去办了。”
常德会心地点了点头:“老奴即刻便去。”
苏决明沉吟着点点头,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顾家那个长子……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府门口了。老奴怕……”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