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快拿酒来!”
伙计皱着眉为他端了壶酒来,看样子是觉得他拿不出什么钱来。
那人猛喝一口,然后又全吐了出来,跳脚道:“这哪是酒,简直是醋!还是兑了水的醋!”
伙计嫌弃道:“酒是有,可是……”
那人怒道:“你只当大爷没有银子买酒么,呔,拿去!”只见他随手抛出一锭五十两的官银。
李寻欢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人,克莱丝瞧他表情,若是以前他一定会上前和这人喝几杯,可现在他快死了。
突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骤然停在门外,这人的脸色,竟也有些变了。
他想走但看了看桌上的酒又舍不得走了,于是又坐了下来。
门外进来五六个人,这几人劲装急服,佩刀挂剑,看来身手都不太弱。
克莱丝听他们讲话才知道,这个奇怪的人叫梅二先生,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只是他救人也奇怪,有三条绝对不治规矩。
“第一,诊金不先付,不治,付少了一分,也不治。第二,礼貌不周,言语失敬的,不治。第三,强盗小偷,杀人越货的,更是万万不治了。”
那些人一看就犯了最后两条,梅二先生自然是不会治疗的。
那几个大汉怒道:“不治就要你的命!”
梅二先生道:“要命也不治!”
然后克莱丝就见梅二先生被一巴掌打得滚出七八尺开外,趴在地上,血顺着嘴角流下。
这梅二先生被打了依旧不治,那其中一个人怒吼,想冲过去。
虬髯大汉忽然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这里是喝酒的地方,不喝酒的全给我滚出去!”
这声音大的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那些人吓得齐退一步。
领头的人感觉被人打了脸一样,瞪着他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感来管大爷的闲事!”
李寻欢微微一笑,道:“滚出去无趣,叫他们爬出去吧。”
虬髯大汉喝道:"少爷叫你们爬出去,听见没有。"
克莱丝在旁边赞同道:“是该爬出去,人才走出去,你们应该爬出去才对。”
领头的人见这四人一个已病得有气无力,一个已醉得眼睛发直,还有两个柔弱的小姑娘而已。他胆子立刻又壮了,狞笑道:“你们既然不知趣,大爷就拿你们开刀也好!”刀光一闪,他掌中刀竟向李寻欢直劈了下去。
“啊——”
领头人捂着自己的手臂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只见一只筷子插在他手臂里。
克莱丝冷冷道:“给我爬出去,不然下一次瞄准的就是你的脑袋。”
那几人惊骇,都未曾想到这少女竟然是个高手。
领头人欺软怕硬,赔笑道:“小人们有眼无珠,不认得你老人家,打扰了你老人家的酒兴,小人们该死,这就滚出去了。”
克莱丝青葱般的手指轻叩桌面,道:“爬出去。”
那些人敢怒不敢言,只好乖乖地一个个爬出酒铺。
李寻欢作为主角总不会这么窝囊死的,他和梅二先生交谈不错,对方竟主动要为他解毒。
克莱丝笑道:“李叔叔,你运气真好啊。”
李寻欢苦笑道:“看来一个人想活固然艰苦,若要静静地死,也不容易。”
李丝丝眨着眼睛乖乖地看着李寻欢,她把手放在李寻欢头发上,像他安抚自己一样安抚着他。
【啧,安抚他干嘛,干脆换了世界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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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又套上了马,冒雪急驰。
虬髯大汉忍不住问道:“你自己不就能解毒吗?为何要去找别人?去找谁?来得急吗?”
梅二先生皱着眉道:“我找的不是别人,是梅先生,我家老大,他就在附近,你放心,梅二先生肯接手的病人,就死不了的。”
虬髯大汉又问:“为何要去找他?”
梅二先生道:“因为解药在他那,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虬髯大汉不再多问。
克莱丝注意到梅二先生正在打量着自己,她瞪着对方道:“看什么看!”
梅二先生笑道:“你这女娃娃本事不错,脾气也不小啊。”
“有底气,脾气自然不小。”克莱丝不再和理睬这人,她转头瞧着车窗外的雪景去了。
车马在梅二先生的指挥下,转入了一条山脚下的小道,走到一座小桥前,就通不过去了。
虬髯大汉小心扶着李寻欢,走过小桥,就望见在梅树丛中,有三五石屋,红花白屋,风物宛如图画。
克莱丝瞧见那梅林里有一个峨服高冠的老人,正在指挥着两个童子洗树上的冰雪。
后面虬髯大汉小声问:“那就是梅大先生吗?”
梅二先生道:“除了这疯子,还会有谁用水来洗冰雪。”
克莱丝道:“不能吗?”
虬髯大汉和梅二先生听到了克莱丝的疑问,不禁大笑道:“当然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