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有抓起堂内的摆件一件件往地上砸。
“我根本不想去战场!都说血浓于水!可是我的母妃,我的好母亲,就是这么想把自己的儿子逼上绝路!”
“为什么!为什么!”他开始冲着他的母妃咆哮。
“难道为了你自己的地位,你连自己的骨肉也要白白牺牲吗?”
而他的母妃,全然不为所动,她的眼睛里的冰冷,她的脸上是僵硬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咆哮着的人,她的儿子。
自从她被进贡给金陵的那一刻,她就好像已经没有了情感,她要做的是活着,只有活着。西贵妃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悲凉。十八前......
“母妃,你醒醒啊,母妃你看看我,我是西儿啊”这个头发凌乱的,面容憔悴的哭泣着的正是十八年前的西贵妃,那时候她只有十六岁。
床榻上,躺着的是奄奄一息的曹贵人,这曹贵人是前几日才册封的,为了安抚她唯一的女儿进献他国,是高高在上的王给的至高无上的赏赐与厚爱。
“母妃就是用自己这条贱命,也无法挽回你父王的心意。”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也是面容枯槁,费尽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母妃,我明白,西西明白。”说着说着,她就泪流满面。
曹贵人强撑着坐起身子来,想到不久的以后的一天,她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要一个人前往遥远的他国,献与敌国的男人,她的心就如刀割般地疼痛。“母妃,您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您一定要撑下去。”
“孩子,我的好孩子,你一定要记住,想要在那深宫里活着,一定要抓住帝皇的心啊。”她的眼泪流尽了,只有浑浊的干涩的双眼。
无论在哪个深宫里,所有人的性命在帝王面前都是不值得一提的。试图用卑微的生命威胁帝王的决定都是及其可笑的。
她就好像已经没有了情感,她要做的是活着,只有活着。
皇上越是离不开她,她的内心就越痛苦。她从来没有爱过这个男人。
人人都明白,在这深宫里,没有帝皇的爱,就会被狠狠地踩在脚下,任由人践踏。
面对皇上所带来这种痛苦,让所带来的荣华富贵和地位所掩盖着,这些让她在宫中能活下去。
可是每一次她面对这个孩子,来自对王宫里的亲情恐惧,心中的痛苦如波涛海浪般一阵一阵。
她的生活里没有柔软,只有随时坚硬的高墙,她害怕自己会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坍塌。
她甚至产生过想要杀掉这个孩子的冲动,那样也许她就不会痛苦了。
可这孩子不光是一个靠山,作为一个母亲,她也无法下手。
三殿下宸焕,虽然不及其他的两个皇子武艺来得高强。
可她在西陵国,也是见过那里将帅们的武艺,三殿下有着他父皇骨子里的习武的优秀基因,想来假以时日,在战场上历练一番也会是栋梁之材。
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性格软弱,可也不曾想到他是这般害怕上战场,全然不像他父王的样子。
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可是这是第一次,他对她如此地崩溃。
他长大了,他对母亲有了很大情绪。
后来回想起来,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是他们母子生命里唯一的一次。
面对儿子的咆哮与质问,西贵妃面无表情。“这件事情,由不得你做主,我也是为你考虑。”
母凭子贵,可这个子要夺得最后的位置,靠的还是本事。
换言之,如果这次不去战场,就凭他这点心思,也会有一天死在他这两个虎视眈眈的哥哥明枪暗箭下。“为我考虑,你收起你自己那副令我恶心的样子吧。我恨你!”
“焕儿,学点本事,好好活着。”
“来人。”在殿外等候的侍女急急却稳稳地走上前,接着西贵妃套着金色纤长指套的玉手。“好好活着。”
她的身子向殿外走去,头又往看了一眼,这是最后一句,也是最重要的一句。
活着,在那个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这最后一眼看向儿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滞着,无神地坐在地上,头半依靠在桌子。
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击中她的心,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多么像多年前的自己,她的心越发地疼痛了起来。
“我能指望他什么?”她叹气着说道,这一句,似乎说给一旁的有心的人听......
那一天晚上,宫里正在举办品酒节。这一年的佳酿都会在这个时候,被进献到皇宫里,所有的人都被叫唤到醉居殿去了,宫女歌舞唱跳,大臣饮酒作诗,好不热闹。
宸焕自己驾车,弄了一马车的好酒,哐啷哐啷地就要骑往西华阁,那是距离今夜喧闹最远的地方之一。
宫女们见状,也丝毫不在意。一来自己有繁重的差事。
二来,宸焕做出稀奇古怪的事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