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干什么呢?”
来势汹汹。
杨柳腾出两只手,搓一搓脸,痴痴笑了,“这是别人的。”
陶登没再说话,就那样坐在自行车上看着她,好像又陷入了沉思。杨柳也没说话,目光躲闪,看看远方,看看脚下。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杨柳刚想抬头开口说点什么,避免诡异的尴尬气氛,陶登腿一抬,骑车走了。
杨柳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收回目光,感到眼睛在寒风中已经丧失了温度。
她等的人终于到场。徐念之背着许多东西跑过来,满脸通红,看到她时,目光里的热情暗淡了几分,接下来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徐老师,这花正好可以用来上课,对吧?我们就不用去买了。”
“我已经买好放在教室了。”徐念之走在杨柳前面,始终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他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冷漠,杨柳不知是否自己得罪了他,默默跟在后面,苦思冥想,尽力去偷看他的表情,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快要走到楼下的时候,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杨柳拿出来一看,是徐慧之发来的照片。
陶登把自行车停在台阶边上,跨坐在上面。照片里他的背影如同他的人一样放荡不羁。杨朕站在旁边,眼睛看着前方四十五度角的位置,放大照片,杨柳看见了自己和徐念之。
她立刻回头,站在十二级台阶之上,果真看见了陶登和杨朕,远处还有徐慧之在花园里假装读书。
他们认识?杨柳的脑子里只蹦出这么一个念头。有那么几次,她险些和杨朕交心,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她看你的眼神不太友善。”杨朕说。
“这你都能看出来?”陶登惊奇。他看到杨柳抱着花跟在徐念之身后,那副懦弱讨好的模样,真让人看不顺眼。察觉到杨柳回过头来,他立马转移视线,用脚蹬着车子,差点摔倒,幸亏杨朕扶了一把。
“我说你喜欢她,你又不承认。既然不喜欢那就别打扰她。”
“跟你有什么关系?”陶登眉头一皱,脖子往后挺,占据更加高高在上的位置。“我以后要是能跟她在一起,我叫你大爷。”
陶登骑上自行车一溜烟走了。绕了一圈,在上课铃声响起时才走进教室,偷偷扫了一眼,没有发现那个叫什么朱的女生,顿时放心下来,长腿一伸,开始打盹。
十二点时,一个好梦被突然响起的刺耳铃声打断。陶登伸了个懒腰,半昏半醒间看见教室里同学基本上都走光了。
“老师点名了。”
“啊?你怎么不叫醒我?”陶登茫然道。其实心里没那么在意。
“是一个女生替你答的。”那男生说完偷笑着跑了。
大家都知道,这位老师是认识陶登的,因为陶登是他口中那个“看起来不学无术,实际上就是不学无术,靠着不学无术顺利拿下国家级大奖的人”。那位女生就是徐慧之,当时老师戴着老花镜,抬头看了一眼,连连称赞,“不错不错”。大家起哄,发出“原来如此”的各种各样的感叹声。徐慧之不明所以,但是在他们眼里,徐慧之已然是陶登的女朋友无疑了。
这些陶登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梦见自己开着飞机一直开,一直飞,从云里穿过,看到了彩虹,听见地上的人在喝彩。他们的脸是那样清晰,他怀疑是不是飞的太低,于是一直上升,一直上升,甚至到了令他呼吸困难的地步,人的声音还是很清晰。他在飞机上思考,这个梦为什么这么熟悉呢?像是某个人说过的,那个人是谁呢?她是谁?他的心里,有一个人,那是谁?
陶登去桌下摸书包,一张卷着的纸掉在地上。陶登连连眨着眼睛,缓解刚睡醒眼皮还很酸涩的不适感。那不是他的东西,本来不想去捡,甚至踩了一脚,结果从露出来的一角,他看到了熟悉的画面。
陶登急忙捡起来,展开一看,瞬时间惊呆了,再看看里面的一张纸——应该说是信,这熟悉的笔迹,可真是五雷轰顶,难以承受!陶登不由得骂了句脏话,拿出手机,拨号,等那边接了,气冲冲道:
“你在哪里?”
听到回复后立马挂断,胡乱收拾了书包,捏着那幅画和那封信就走。
这边徐念之被挂了电话,无缘无故听着他那语气,难道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徐念之正在画一幅水墨画,马上就完成,现在却丝毫没有心情再继续下去。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害怕。
“徐老师,你怎么了?”杨柳坐在他对面,看他神色不对劲,关心的问了一句。
徐念之笑了笑,再次提笔,仍旧无法下手。他干脆放弃,对杨柳说,“太饿了,下午再继续。你下午没课是吧?要不你先去吃饭?一会儿有人来找我……”
听到这里,杨柳知道这是在支她走了。本来可以顺理成章的一起吃饭,现在这样情况,只好作罢。
陶登在门外一眼就看见杨柳,推门而入的力气陡然大了几分。
教室里两人都愣愣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玩意儿?徐同志。”陶登第一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