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攀上季昭明的肩膀,顾承举着相机,“咔嚓”一声,把这一刻永远地定格。
翌日。
“你能不能把你的衣服收一收?”顾承跟季昭明说,“到处都是,我走了五米都踩到三件了。”
季昭明不以为意:“踩就踩呗,反正我也不打算要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回去就能买新的了,而且过去的衣服根本配不上现在的我。”
陆岸在那里喂鸟,突发奇想问:“我能把这只鸟拎走么?”
顾承说:“你问薛芒安去,好好的你怎么看上这个鸟了?”
陆岸说:“也不是看上这个鸟,我总觉得我得带点什么走,留个纪念。”
“我们过会儿去买点山货带走不就行了,这鸟又不会说话又不好吃,拎它干什么?”
陆岸耸肩:“也是。”放弃了偷鸟计划。
他们下午才开车走,现在还有点时间,陆岸到处转,就差抓耳挠腮了:“你说薛芒安她为什么还不来跟我告个别?”
季昭明说:“人家巴不得你快点走呢。”
“不行,不行。”陆岸还是没忍住,就往薛芒安的房间去了。
敲了两下门开了,他张嘴就要质问时,却发现面前的人不是薛芒安。而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正怯生生地盯着他呢:“你找谁?”
陆岸抬头确认了一下房间号,是这间没错啊:“薛芒安呢?”
女孩说:“她不在,你找她做什么?”
“有事呗,她人呢?”
女孩满是戒备地看着他,绷着一张脸。
陆岸见状,发挥哄人的本事开始安抚她:“你别怕,我是她男朋友,她人去哪里了?”
女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是她男朋友?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女孩说:“我姐姐没有男朋友。”
“姐姐?你是她的妹妹?”陆岸问,“亲妹妹还是表妹?”
女孩支吾了一会儿,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陆岸笑了:“妹妹,你要是不信任我可以打电话问问你姐姐啊,或者直接把她叫回来我们当面对质。”
“叫不回来了,她回扬州了。你是她男朋友的话,她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回扬州了?”
陆岸听了心里五味杂陈,怎么突然就回扬州了,连说都不说一声。本来还想着跟她好好道个别,说声有缘江湖再见呢,她倒好直接跑路了。
陆岸问:“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就走了。”女孩颇显疑虑,“你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啊?”
陆岸指了指屋子里的床:“这个,前天晚上我在这儿睡的,你说我是不是?”
女孩看看床,又看看他,看看他,又看看床,瞪大了眼睛:“你,你,跟我姐姐……”
陆岸也不否认,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咬咬嘴唇,松了口:“薛芙安。”
竟然还是亲妹妹。不过陆岸转念又一想,试探问道:“这民宿是你爸爸的?”
“是啊。”
“亲生爸爸?”
薛芙安警惕起来:“你是不是想说我姐姐不是我爸爸亲生的?我可警告你啊,我爸爸对我姐姐就像亲生的一样好!你要是敢乱说,我就…我就…”
陆岸故意逗她:“原来你姐姐不是亲生的啊。”
薛芙安急了:“你!我没这么说!我姐姐就是我妈妈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姐姐为什么突然回扬州?”
薛芙安嘟囔:“我不知道。”
陆岸估计自己在她这里也打听不出什么来,就跑去问了姜雨安,姜雨安沉默了一会儿说:“大概是不想见姨妈吧,姨妈今天早上突然带着芙安来的,她就走了。”
“为什么?她跟她妈妈关系不好?”
“也不是不好,只是可能没有那么要好,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她临走的时候让我转交一样东西给你,本来是打算在你退房的时候给你的。不过既然你现在来了,那就现在拿给你吧。”
姜雨安说着拿出了一幅画,陆岸展开一看,正是他的肖像画。画得活灵活现,简直就跟照像机拍出来的一样,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很细腻,画面干净流畅,的确是有一番功底的。
陆岸问:“她有没有说画了多久?”
“嗯?没有啊,芒安画画很快的,之前她帮我画过,也没画多久。”
陆岸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当然早就看出来薛芒安之前是在故意整他呢。不过他也乐得这样哄薛芒安玩,这样生活才有情趣嘛。他掏出手机,给薛芒安发消息。
乱:你回扬州了?
乱:为什么不告诉我?
等了两三分钟薛芒安没回,估计正在路上。他就接着发。
乱:你的画我拿到了。
然后直接给她转了8888元,算了十一个多小时的工时。
乱:画得还不错嘛,我挺喜欢的。
薛芒安终于回了消息:临时有事就回扬州了。
乱:为什么不来跟我告个别?
吃芒果吗:忘了。
然后她又说:你们当时在睡觉。
陆岸催她:先把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