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
时钟适时轻响，提醒两人已是午夜两点。
卓乔贤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在半明半暗中等待阮玥玥继续说。
“就是……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虽然……哈哈，闹得怪难看的。”
“……没关系。”
“还有就是片子我已经修出来几张，你看看按这个风格行不行，你在这方面也有经验，应该有些特别的想法。”
“按你喜欢的就行，我不是专业人士。”
“那个……三千多万，”阮玥玥把支票放在桌上，“我逞一时口快，你替我圆了我已经很感激了，这钱就不必了，我这水平还真够不上这么高的价，就按市场价来就行，就行……”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细弱蚊呐。
果然，和现在这样的卓乔贤说话还是倍感压力，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别人说一大堆的时候他只应一词半句充满胁迫感。
“我还是看看照片吧，”卓乔贤突然话锋一转，“我换一身衣服。”
“好。”阮玥玥慢吞吞坐下，乖顺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现在的卓乔贤对阮玥玥来说有了新的身份——甲方爸爸，还是贼大方，贼有钱的那种，必须伺候好。
卓乔贤出来的时候戴着眼镜，到阮玥玥旁边坐下，后者立刻把电脑屏幕转过去，一本正经等着卓乔贤发话。
照片上的人让卓乔贤感觉有点陌生，竟然比现实中的他看起来更亲和。
这就是……玥玥镜头下的我吗？
卓乔贤弯起食指指节顶住上唇。
“怎么样？”阮玥玥满怀希冀。
“你觉得这样的我看起来更好吗？”
阮玥玥微讶，斟酌着自己的话语：“不能这么说吧，镜头前的和现实中的只是一个人的不同侧面，没有优劣之分。”
卓乔贤调试一下眼镜：“挺好的，就按你的来就行。”
阮玥玥得到了肯定，心落定，抱着电脑回了卧室，快进门被叫住。
“还有，”卓乔贤侧头看阮玥玥，眼睛反光挡住了他的眼神，“以后别等这么晚。”
☆、第 12 章
卓乔贤比阮玥玥早知道他的前男友会回国，也知道他们闹得不欢而散。
他本是不担心的，但一想到离婚协议还躺在抽屉里，最终还是头脑发热丢下工作去了摄影室。
等去到时才发觉自己还没想好托辞，甚至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进去。
两人隐婚是阮玥玥强烈要求的，天知道卓乔贤多想全世界都知道阮玥玥是他妻子，但他不想让本就因为和他结婚而郁郁的阮玥玥更讨厌他。
所以他现在没有作为名义上丈夫进去的资格，尽管法律定他们为合法夫妻。
隔着透明玻璃看着两人在化妆镜前闲聊，疑心病并不重的卓乔贤都隐隐怀疑两人是否冰释前嫌，那离婚协议的存在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
他懒得再想什么托辞，推门进去，来摄影室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拍照。
回去路上卓乔贤感觉刚才像是梦一场，齿间还能尝到果甜。
从那天婚礼结束，他不曾像今日这般靠近阮玥玥。
卓乔贤不懂如何抚慰心伤，仅仅是觉得共处一屋久而久之两人的距离会逐渐拉近，可惜现实并不如他意，卓乔贤从不袒露热情，大概默默爱久了，这项能力反而缺失。
是啊，他比阮玥玥以为的爱她更长久。
因为上午跑摄影室，相应堆积起来的工作迫使他熬夜。
午夜回家没想到还能看见阮玥玥熬夜等他，起初卓乔贤还担心阮玥玥又记挂着协议书的事。
还好，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拖着有什么意义，好像这样能让阮玥玥回心转意。
能么
回屋后卓乔贤在黑暗中照镜子，他极少这么做，对别人关于他外貌的称赞不以为意，现在他竟然有点高兴自己在外形上颇具优势。
他不属于漂亮的范畴，英气更胜，但气质冷淡，看着不好相与，那个屈宏就不一样了，漂亮热情，一想到阮玥玥喜欢和自己完全相反的类型卓乔贤竟然有点挫败。
在床上躺着睡不着，卓乔贤又点亮床头灯，摸出来阮玥玥早上给的影集。
封面还有点粗糙，只用烫金摩出来一个标题——刀锋。
卓乔贤慢吞吞翻开，每一张照片都是用冷兵器来命名，阮玥玥挑人眼光不错，模特的气质和标题挺契合。
他摸了摸脸，在阮玥玥眼中，自己果然还是太“锋利”。
卓乔贤放下影集关灯，从没人教过他，婚姻和爱是这么难的事。
阮玥玥既然认定了卓乔贤是第一甲方，对他的照片自然尽心尽力，大家还不知道她把三千多万退了，个个依旧和打了鸡血一样修图。
半个月之后，阮玥玥紧赶慢赶整出来了卓乔贤的套图。
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