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的手机电板给拆了。
完工后,他将“肢解”过后的手机残骸扔到一边,冷淡垂眼。
匍匐在自己腿.间的少女,紧闭着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脸通红一片,从耳尖弥漫到后颈。
他的掌心下,一片滚烫。
邢曳微怔,似乎才意识到两人姿势的暧.昧。
他松开手,别过脸。
“起来。”
孟白露不假思索起身,识相的没再说一个字,也不敢再惹邢曳,飞快跑进洗手间。
镜子里的少女手扶胸口,心都要跳出来了。
额际有薄薄的一层汗。
她拧开水龙头,捧着冰凉凉的水往脸上浇。
一直到脸色恢复往常模样。
洗漱过后,孟白露拿毛巾擦着脸,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宛若受惊的松鼠,她扭头看去。
邢曳瞥她一眼,站在她身后,抬胳膊,拿起上方柜子中的电动牙刷。
孟白露默默将自己的东西全拢在怀里,弓起身子从他手臂间钻出去,把位置让给他。
惹不起,她只能溜了。
一早上这么折腾下来,孟白露真是心力交瘁,即便如此,课还是要去上的!
大一新生的第一堂课还是要给老师一点面子。
孟白露上午要上的课,两大节,一节公共课,思修,大课,计算机系大一所有人被分成两个班,一个班百来号人;第二大节课是专业课,线性代数,小班教学。
孟白露思修课本没带,她从没想过这个中秋会过得如此跌宕起伏,所以最初带回家预习的课本只有线代。思修是第一大节课,上课时间八点,而现在已经到了七点四十,她就算想赶回寝室拿书也来不及了。
望了眼头顶灿烂的阳光和四周陌生的环境,孟白露更是苦恼的看着自己重装后开不了机的手机。
没有导航,去学校的路她也一抹黑,而且习惯了手机支付的人也没有现金打车。
这边,孟白露快急死了,正当她准备先狂奔一波出小区再问路时,邢曳推着一辆山地车施施然从旁边走过。
“……”
“等等!”孟白露喊住他。
邢曳懒懒抬了下眼皮,“?”
“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
“不是一个班。”
“看在校友一场的份上……”孟白露再接再厉。
“系里两百号人。”
“…………”尼玛,非逼她!
“看在同床一夜的份上,要迟到了,能不能载我一程?”孟白露牙缝里挤出个笑,“我手机坏了。”
还是被你弄坏的!
我有求于你,我还不能说!
邢曳不为所动,“怪我咯?”
孟白露:“………………”
“好吧,的确怪我。”
邢曳长腿一跨,右脚踩在脚踏板上,单手扶着车龙头,侧身看她,“自己坐上来。”
孟白露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意识到,邢曳的车,没、有、后、座!
“我可不可以……”孟白露犹豫了。
“不可以。”邢曳不耐烦打断她,另一只手也扶上车把手,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孟白露将“借钱”两个字咽下去,乖乖的坐上自行车前置单杠。
早晨的日光还不热烈,温柔的洒在过往的行人身上。
和煦的风从耳边拂过,道路两旁是染了金叶子的树,簌簌的落下属于秋天的叶子。
孟白露自上车后整个人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看似在认路,实际上,大脑一片混乱。
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儿来?要到哪里去?
哲学究极问题在脑海里来来回回打转,却怎么也阻挡不了她最直接的身体感受向大脑中枢神经的回馈——背后那人胸膛心跳的节拍,规律喷洒在颈后的温热呼吸,还有从脸颊温柔吻过的风带来的独属于男人的味道。
“…………”
要死了。
进入学校后,路边学生模样抱着书背着包的行人也渐渐变多。
随之而来的,有人就认出了邢曳——
“我的天,那是邢曳吧?!他车上竟然有人!”
“还是前座啊!”
“亲密无间,铁锤了!”
“……还是个妹纸。”
“你们有没有看清楚那个女人是谁?”
悄悄话在校园里蔓延,宛若烽火。
孟白露的手紧紧抓着扶手,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妨碍到身后人操控方向。
她把脸压得极低,生怕被人看出来。
校草的车,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邢曳一路将车骑到达教学楼后面一出规划出来专门停放自行车的空地。
车一停,孟白露立刻跳下来,脚在水泥地板上踩实后,飞快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