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别人私密,但金鳞管不住自己那双狗眼:瞎的时候东西放眼前她都看不到;不瞎的时候三寸铁板她都能看穿。更何况只是薄薄的一张纸。
信封里还有一个信封,还是打着漂亮的火漆,图案换成了一只夜莺。
那是一封情书。讲对方如何的帅,如何的睿智,又是如何地俘获了她的心。一纸情书,聊表心意。开头致睿智的莱蒙先生,结尾是你的爱慕者凯里特·米切尔。
话说,这个名字金鳞居然记得。单单是一个名字,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金鳞抓住了一个关键点:兰开斯特。英国那么多的凯里特·米切尔,最出名的一个就是跟兰开斯特某上流贵族有了婚姻关系。
金鳞会记得是因为这个闺蜜杜思思疯狂安利小道新闻给她,一直在吐槽凯里特,相貌负数,却有一个牛逼的皇家贵族亲戚,嫁了个高富帅,心狠手辣常撕老公身边的女人,那高富帅还心甘情愿的跟她生了个超萌的孩子,实在没天理。还没找到男朋友的米尔醋了,一直抓着金鳞疯狂叫喊那个羡慕嫉妒恨。
唔,陈知舟的英文名翻译成中文后,似乎跟着什么莱啊蒙,都啊铎啊等后缀,这么一来……凯里特·米切尔就是她没跑了。记得那个高富帅的名字也是跟着个都铎的后缀,金鳞有点汗颜,这个高富帅该不会就是陈知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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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舟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屋内静悄悄一片。他抬眼望去,就见女孩歪歪斜斜躺倒在一团被褥中,冒出着一个头,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俨然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桌台上摆着一个铜质玫瑰烛台托,袅袅散开的白色烟雾发出迷人的气味,逐渐充斥这个房间,烛光晕黄摇曳生姿将男人地上的影子拉得十分修长。
陈知舟转身往浴室里去,出来之时手上拿了一条干燥的白色毛巾。他靠近金鳞,将她的黑色发丝小心地拨出来,轻轻地将每一根发丝的水分擦干。
窗户外雨声淅淅沥沥,雷声隐隐阵阵,落地玻璃与软帐将风和雨阻隔在外。反观室内,一人坐,一人躺,隔着岁月朦胧静好,隔着风和雨,有的就是金沙细漏般的宁静。
低头轻触瞬间,女孩迷糊地呢喃了一声,脸一侧,睡进一只张开的大掌,陈知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两瓣娇艳欲滴的嫣红。
她给予他的信任,叫他都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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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切,玛丽一个呼吸没有缓过来,岔在胸口,她连忙锤着胸口跑开了。
天啊!主人到底在做什么!他居然对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下手,太没有原则了,这让玛丽满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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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又做梦了。
她躺在一片柔软之中,鼻翼间充斥着熟悉的冷香,她沉沉耷拉着眼皮,心情是那样的轻松和愉悦。似乎有人捧着她的手,冰凉的指尖一一捏过她的手指,是那样熟悉而又自然。
那是谁?
落下一个轻轻如羽毛般的吻,在她的额头、鼻尖,然后是嘴唇。
那一瞬间,金鳞心里涌进了难以言喻的激动,有话从心底深处挣扎着要破口而出。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那是谁,眼皮却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怎么也睁不开。
啊啊啊……话梗在喉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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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轰然闯入一片雨声,金鳞恍惚中睁开了眼睛,晕黄的烛光在她眼前散成美丽的星星。她发了一下呆,看见玛丽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房间,问她时间。
“玛丽。现在几点了?”
“凌晨四点。金鳞小姐,你还好吗?”
玛丽正捧着书在灯光下,听见身前动静,抬起眼来,看见金鳞坐在床上,被簇簇锦缎拥着,却默默流着泪水。她忽然觉得,在这一瞬间,眼前的人是孤独且无助的。
金鳞抹了抹眼泪,四处看了一眼,然后把视线落在玛丽脸上,随即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金鳞小姐是又做梦了吗?”
金鳞烦恼的揉了揉头发,点了点头,没办法地叹了口气:“它要做梦,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是能记得就好了,偏偏一觉醒来全部都记不得了。”
不光是女小仆玛丽觉得金鳞有点神经兮兮的,就连金鳞都觉得自己有问题,养伤的那段时间,女小仆也是这样陪着金鳞睡觉,她常常都会惊醒过来,有几回还把女小仆吓到了。
玛丽问:“你要喝一些水吗?”
“玛丽,你来的时候,陈先生已经走了吗?”金鳞摇摇头,突然想起来陈知舟明明还在这的事情,但是金鳞有点分不清是梦是现实了,一时间有些迷茫。
玛丽一露出来迷茫的表情,金鳞无奈地长吁了一口气,心道,为什么总是梦见他。这是一个难解的谜团。
金鳞坐在床沿边,还是接过了玛丽给自己倒的水,抿了一口,视线落在那熟悉的玫瑰烛台上,招呼玛丽:“玛丽,这是你跟杰克一起去买的蜡烛吗?”
“小姐您睡着之后突然间停了电,库房里有蜡烛,就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