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好。”他像是和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坐在第一层楼梯上,靠着第二层书架。好奇的我试图从中抽出一本,谁知因为排得太紧了,费了半天劲。更没想到的是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本相册。我买彩票咋没有这样的运气。我快速翻看着相册,发现除了小海子,还有一个人我好像在那里见过。
终于,他在“镜子墙”前面拉下一个大幕,盖住了镜子,又把落地窗那边的窗帘拉下。我这边暗了下来,那边亮起了灯光,这个房间变成了一个小剧场。
听人说黑暗中大脑思考问题更加敏捷,我想这是真的。此时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行字“table for 4”。
“这个人是谁?”我站起来,跑到小海子那边,指着相册中的那个人问。
他眯着眼看,说:“这就是我们老大。”
门开了。
“小海子,你又在\'显摆\'了吧!”第三个人的声音说。
“老大来了。”
“把窗帘打开,外面阳光很好。”那个声音又说。
我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开着的门斜射着
随着窗帘升起,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迫不及待地挤进来,由下而上一截一截逐步照在第三个人的身上,直到阳光越过他的头顶,仿佛在揭晓某个答案。我举着相册,他站在我面前。我明显感到自己的脸已经僵硬到用小锤轻轻一敲便能出现裂缝的程度。
“乔七一,你好,我叫肖择。”
梦破碎的声音
自打毕业以来,每次参加同门聚会的基本上都是熟脸。就算有变动,上下幅度不超过一到两人。也就是说,该来的可能会不来,不来的基本不会出现。所以,这个“信息圈”相对比较闭塞,通过这个聚会可以交流的信息有限,话题也是越聊越无聊。后来连每次的场景都仿佛在梦里梦到过一般,如梦如幻起来。这次也不例外:大家都坐齐之后,嘘寒问暖一番,然后师太登场。
“娄教授来了,娄教授来了!”大师兄率先站起来,又是鼓掌又是吆喝的。在喊声的召唤下,我们全都起立面向门口跟着鼓掌,实际上我都没有看见师太的人,只是别人这么做我就跟着做而已。在掌声中,师太出场了。
师太是个娇小的女人,虽已年过40,又在孕期,也依旧能看出美女的底子,难得的是在我们面前总能保持一副优雅的姿态。这个年龄被评为了正教授,算是十分年轻的了。因为我的学术水平实在不怎么样,所以不好公允地判断师太的学术水平到底如何。
大家都坐下后,我听到坐在师太旁边的师姐问:“老师,您这是几个月了?”
“7个月了。”师太回答。
“还真不像,肚子挺秀气的。”另一个同门师姐说。
“我这样的情况本来不想折腾了,可是院里非要开会宣布,要我出席。”
“现在您还在哥伦比亚大学做交流学者吗?”
“是,当初定的是一年,等生完孩子差不多期限就到了。”
“那您这个孩子生下来是美国国籍吧!”
师太笑了笑,这个笑容的含义很复杂,既有几分谦虚,又有几分得意,还有几分不在意。好吧,我承认,我又开始以我之心度人之腹了。
“老师,我上次那个论文中期,教务处说下周是最后期限的期限了。”忽然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师太又笑了笑,说:“你那个论文写的没到中期的水平呀!对了,你投稿的论文有消息了么?”
“还没。”
“那就等等。”
“可是教务处说……”
“没事的,你就好好写论文。在这里没有改变不了的事情。”
不和谐的声音停止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开始上菜。第一道上的是蛋黄玉米粒儿。还是老规矩,我们先用转盘将菜转到师太面前。
师太优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玉米粒儿放在嘴里,品尝了一下,然后将筷子放下,说:“我一直觉得美国的汉堡好,两片面包夹块儿肉,一顿饭就解决了,既快捷又环保。”
我忍不住小声对我旁边的师姐说:“看来大师兄又拍错马屁了,咱们应该定在麦当劳吃饭,‘既快捷又环保’。”
师姐小声笑了笑。这时,包间的门开了,进来了个人。起初,我还以为是服务生又来上菜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堵车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洛安。
洛安还真来了。当了“总”以后的洛安,气场都不一样了。只见他大大方方地进来,好像这个饭局自己是主人公似的。反而是师太,见洛安来,表情显得不大自然。
大家赶紧加了个椅子。洛安坐下后,大师兄首先开口:“洛安,听说你自己开公司了,真是太厉害了!”
“没那么高大上,不过是带着一群人给别人打工罢了。”
“那也比我们这些为一群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