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祖孙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骆老年纪大了,不能久坐,不一会儿就被骆凛泽扶着回房了。
骆凛泽从爷爷房间出来,看到白玙安静站在客厅里,望着墙上的书画出神。
“这是主——,”白玙眨眼,“这是您写的吗?”
主什么?骆凛泽看了眼白玙,才把视线移到墙上,“几年前题的,见笑了。”
“不会,我觉得很好,特别好。”白玙摇头又点头,心底悄悄有些焦急,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主人才好。
叫名字不行!喊主人她愿意,别人听到太奇怪,没准儿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她可没有忘记今天是和主人第一次见面!
“先生,客房收拾好了。”刘婶过来道。
白玙眼睛一亮。
“带白小姐上去。”骆凛泽温和道,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白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白玙感觉一下空空的肚子,道:“那个,先——先生,我肚子饿了,晚饭到现在还没吃。”
在酒店太过兴奋,一心想再看到主人,根本没有感觉到饿,现在都安顿下来了,肚子就开始抗议了。
骆凛泽定定看着白玙,白玙无辜地和他对视,对她来说,和主人之间既不需要客气也不需要隐瞒,她现在肚子饿了,当然要找他。
“白小姐想吃什么?我让刘婶去准备。”
“面条就好。谢谢刘婶。”白玙笑得讨喜道。
刘婶忙道不用客气,转身去厨房了。
“白小姐,你是我请来的贵客,不要叫什么先生,喊我名字就好。”骆凛泽道。
“不好。”白玙抗拒,虽然现在说什么人人平等,但主人就是主人,就像再怎么没大没小,也很少会有人整天大呼小叫自己父母的名字一样,她也不能直呼主人的名字。
骆凛泽身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眼,抬头对上白玙闪亮的双眸,放弃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客气了两句,上楼去了书房。
白玙把刘婶做的一碗面条吃完,也被领着去了客房,在房间里自带的卫生间里洗漱完毕,听着隔了几道墙的书房里主人翻阅书本的声音,伴随着窗外树叶的哗哗声,满足地睡了过去。
隔着几道墙的书房,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短短的几行字就把白玙二十年的生活概括完了。
骆凛泽垂眸沉思,三岁被丢弃送到孤儿院,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因成绩优秀被保送到高中,大学同样是因为奖学金才能顺利读完,毕业前一年被到大学讲课的沈时苍遇到,到医馆做了实习生,毕业后顺理成章的留下,然后就是现在。
除了一片空白的三岁之前,整体看起来乏善可陈没什么不对劲,对一个孤儿来说,能得沈时苍看中,算是比较幸运和励志了。
而且,如果真有什么不轨,沈时苍徒弟的名号显然更能得人信任,但白玙却有些避之惟恐不及,生怕他们当真了。
手机的震动打断骆凛泽的思绪,他按下接听,听到里面传来的消息,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挂断电话,骆凛泽重又低头审视着白玙的资料,没想到前两天丁一舟提过的奇怪姑娘就是白玙,快速回想了一遍那天丁一舟说过的话,这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凑巧?
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鼻梁缓解眼睛的疲惫,骆凛泽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
父母的死因到现在没有查明,如果不是最后一个被爷爷救过的部下拼死报信,交出了他们临死前研究出的发现,证明了他们的清白,只怕现在他们的名字不是在烈士园,而是订在叛国的耻辱柱上。
两年前受伤就是因为他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结果不小心被察觉了,引来对方的反扑。
曾经的他以为会和父母一样成为一个研究人员,没想到造化弄人,现在的他成了国家的一把尖刀。
爷爷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不过他没有问,自己也没有说。
——
第二天,白玙一大早起床,刚走到楼下,就看到骆凛泽穿着黑色的运动装,额头上带着微微汗意,从外面回来。
“先生早!”白玙一脸灿烂的笑,清脆道。
“早。”骆凛泽亦点头回应,然后准备回房间洗澡,擦肩而过时,手腕被人拉住了。
看着手腕上的细白手指,脆弱得一折就断,骆凛泽如果能让人轻易近身,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睫毛低垂,掩去眼底的情绪。
白玙握着主人的手腕,可不知道骆凛泽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昨天喝过药了,今天应该能感觉到药效了,等一会儿要去厨房,先查一下要不要改药方。
神识转了一圈回到体内,白玙抬头扁嘴,不解地道:“先生,你昨天是不是没有喝药啊?”
“昨天有事,忙起来就忘了。”骆凛泽眼也不眨地道。
骗人!白玙不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很久以后
骆男主:你知道先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