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翰林图画院小记 > 分卷阅读24
    子,没料到,你竟又欺负你妹妹。”

    崔蓁心下只想作一个白眼,这话自她穿越过来,没听过一千也有听过几百了。

    “是,不劳父亲烦心,女儿这就去跪祠堂。”

    崔蓁余光偏见王祁一语不发,但一直用嫌恶的视线盯着她。

    她目光一转,不再看他。

    方才听那王晖的意思,是婚事还能再拖一拖,这句话已然让她心情大好,王祁即使再瞪死她,也不会影响她分毫好心情。

    不过这厢这么多人,多数都看她不耐,还是赶紧抽身。

    “爹爹,姐姐她····”身后崔苒收了啜泣,细若蚊虫的声音传入进来。

    “王学士,爹爹,王··”崔蓁顿了顿,视线对上王祁,“王郎君。”

    王祁似并未意料到崔蓁会叫他,他身子后移了些。

    “崔蓁先退下了。”崔蓁没给任何人继续说话的机会,她径直插上话,对着众人行礼。

    转身便朝祠堂走去。

    祠堂清净,也比在这里听叨叨逼逼的好。

    ***

    “崔蓁,崔蓁!”

    崔蓁方趴着书桌,梦到自己的那间小出租房。

    正打着空调吃西瓜,忽而看到那空调从墙壁上动了动,接而耳畔有什么声音炸开。

    接着轰隆一声,空调掉在地上,她被惊地顺时睁眼跳了起来。

    抬眼是夏学谕正拿着那戒尺,整张脸怒气冲冲,与她只有几寸距离。

    夏学谕脸长,平日里又不苟言笑,因而有这般大的情绪时,看起来像是腊肠犬愤怒时的神态。

    “方才我讲了什么?”夏学谕压低声问。

    “回····回学谕。”崔蓁低头翻书页,余光四下扫看身旁的同窗神色。

    燕汉臣与高泙正事不关己地看着她,像是等着看笑话的意图。

    王祁倒是依旧冷着脸,低头看书页。

    与崔蓁稍稍有些相熟的,例如郭恕正努力张着嘴型提醒。

    但崔蓁实在分辨不出,想凑近前去再听个分明。

    “我问你,方才我说了什么?”夏学谕又缓缓询问一遍。

    耐心用到了极致。

    “学生,学生不知道。”崔蓁放弃挣扎。

    “出去。”学谕指了指外头。

    阴着脸,似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以后我的课,不劳烦你听了。”夏学谕的语气冷淡极其,他转过身,不再看崔蓁。

    崔蓁低头扫了眼那密密麻麻的书页上的字。

    她并非是不愿学,她之前上学与这大梁差距甚大。

    她的文言文基础又不好,这些《诗》《礼》她实在听不懂。

    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是。”崔蓁拎起书册,对着夏学谕一拱手,小步走出屋舍。

    这次不用抄写,她已经要感谢老天了。

    今日春暖,日光澄明。

    青灰廊檐屋舍翘起一角,朴重中因接着春日暖光也多了些活泼。

    图画院种植的草木如今借着时节,或热烈或平静地叙述应季的重生。

    暖暖腾腾,周身便也有些懒洋洋的。

    崔蓁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在了檐廊旁的围栏上,眯着眼觑了眼天际。

    隐约间听到那方太湖石后,衣影憧憧,隐隐还有哭声。

    崔蓁歪头看不分明,起身走进去看。

    “你如今敲碎了郎君最喜欢的水注,你知晓这水注有多珍贵么?撵你出去都轻了,左右这职责我担不起,你自己去与郎君交待。”说话的是图画院的祗应。

    祗应是画院里的下层工匠,郎君们负责执笔绘画,他们会根据郎君们的笔墨做相应的帮衬施工。

    而正哭得全身一抽一抽的是一位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少年,看起来像是画院里采办的杂役。

    “崔····崔郎君。”见着崔蓁,这两人都被惊到。

    那小少年更是一抹脸,对着崔蓁作揖。

    脸上还挂着泪,可礼却行地极周到。

    “怎么哭了?”崔蓁见那小少年生得一张稚气的娃娃脸,在她的世界里,还不过是一个小学生的年岁,如今已然在这图画院做起了杂工。

    “这····”小少年手心微动,像是要藏些什么东西,但还是被崔蓁视线抓住。

    那是一个古玉卧瓜水注。

    水注本是用于注于砚的器物,因士人们雅兴,也常将此塑成有趣的形状,算作附庸风雅之物。

    “回郎君,阿元他不小心摔了王郎君的水注,我正斥责他呢。”那祗应倒也实话实话。

    “王祁的东西?”崔蓁扫了眼,问道。

    “是。”那小少年垂着头,声音还带着哽咽。

    她的确见过这水注,是王祁常用之物,想必是很喜欢的。

    ☆、煎夹子

    图画院的杂役并不好做,特别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