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搡着坐下。
方才还谈笑风声围坐着的姑娘们,一见到崔蓁,互相看了一眼,大半视线落在了坐在左侧的丁香色少女的身上,都沉默下来。
独遥遥那厢郎君们还谈笑饮酒声不断,衬着这厢愈发尴尬。
一时气氛凝滞。
☆、打架
被或直接或暗隐视线围绕的丁香色的少女,手中拿着的酒筹一推,面色阴沉甩了衣袖,径直站起身意欲离席。
本拉着崔蓁的崔苒眼疾手快:“张姐姐,你怎么就走了?”
席上有姑娘拂了拂缀在耳畔的钗环,声线甜腻,扬着调子假笑道:“张姐姐不走,难道再等着被人挠了手不成?”
席上诸多姑娘们又左右对视一眼。
有些低着头勾了勾唇,有些则素手端起酒杯装作未闻。
生出安静里的剑拔弩张。
倒是崔蓁此刻了然。
这丁香色张家姑娘大概就是与原身之前大打出手,被挠了手的那个。
此刻那少女的脸似阴地凝成了寒冰,她一把甩开崔苒固着的手。
崔苒被那力气扯得往后晃了晃,才堪堪站定。
可崔苒依旧不甘心,她又拉住:“张姐姐,你与我姐姐定是有什么误会,若张姐姐还不愿意原谅我姐姐,就由我给张姐姐道歉。”
崔苒说着便要俯身行礼,那少女面色一变,一把扶住她的手肘。
“你是知礼的,但你姐姐···”丁香色扫了眼在一旁毫无所动的崔蓁,厌弃地别过头去。
崔蓁被这二人你来我往有些无语。
崔苒是不是替人道歉道上瘾了?
替高泙他们道歉,如今又替她道歉,衬地她这当事人像是个高高挂起的闲人,如今恶人都成了她?
原身残留的记忆崔蓁还能读到一些,她试图回溯寻觅。
照着那些记忆残片来看,原身根本就没做错。
若当时是崔蓁,别说挠手,相必会打得更激烈。
当时崔苒还未被寻回,这张家娘子竟当着原身的面,说一些有娘生没娘养的话,后又提到崔苒的走丢,是因崔蓁看顾不当,而至妹妹寻不见。
说到戳心处,原身自气愤之极,按着她的跋扈性子,怎么轻易饶过她,最后争吵下便动起手来。
还好,这一battle,以元身胜利告终。
但也落得在临邑城闺秀姑娘中刁蛮娇横的名声。
席上有一身桃红的姑娘倒是笑道:“张姐姐,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咱们也不是小孩子了,不如今日坐下,那些小时候的闹事,也就都别计较了。”
随后那姑娘抬头问崔蓁:“我记得以前崔姑娘可是最会行酒令的,今日也定要让我等看看崔大姑娘的厉害。”
仿佛是寻到了台阶,诸多姑娘也跟着应和起来:“是啊,来来来,咱们一起玩。”
“若说只牵筹有什么意思,不如加一些赌注如何?”有人提议。
“赌什么赌什么?”众人问。
“若是谁喝的最多,便去郡王妃娘娘那处,要一件物什来,怎么要到方式不管,但是定要要到的,如何?”带头说话的那位,颇有些大姐头的意思。
那张家姑娘扫了眼崔蓁,端正衣袖,微昂着头,坐回了原位。
倒是崔蓁站在那厢不动。
崔苒扯了扯崔蓁的衣角。
崔蓁手错开,扫了眼这一桌的姑娘们,退后几步,对着众人行礼:“诸位,我就不奉陪了,我不会喝酒。”
原身会行酒令,到她不会,那些没必要的事情都可以避开,她还没无聊到要靠着这些东西出风头。
何况,看那张家姑娘坐下的样子,再瞧这一桌姑娘们的神态,典型就是冲着她来的啊。
“姐姐。”崔苒小声唤道,“姐姐快坐下吧。”
“崔姑娘可是怕了?”那桃红递了眼神过来,对上崔蓁。
崔蓁扬起笑意,一字一顿道:“对,我怂,怕了,祝诸位玩地愉快。”
她一扬衣袖,施施然准备往回走。
“整日与那些商户蛮子待在一起的人,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崔蓁听到身后那张家姑娘冷哼一声。
声音像是用钗尖在墙面上摩擦,虽并无多少蛮力,但足以令听者不适。
她脚步一顿。
“哪个商户蛮子?”有人起腔。
“就是在图画院的那些杂流,卖果子起家的刘家小儿子,还有那个什么东戎来的那个质子……乱七八糟一大堆,要我说,图画院就不应该收那些市井来的细民,摆明了玷污笔墨不是。”
“谁说不是,就只说那个蛮子,听说东戎人都不爱洗澡,而且吃东西茹毛饮血,我之前还在席宴上看到过那他一回,实在是粗俗,连螃蟹都不懂怎么吃,直接拿着壳咬呢。”
“啊?这么粗鲁的吗?”有人嫌弃道。
“可不是,他旁边那个侍从更是生地更是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