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兄长们对她那样好,事事让着她,最好的留给她……而眼前这个,一点也不像兄长。
殷铮想看看那双清澈眼睛,可是人就是低着头,耷拉着一对儿眼皮,那青色的地砖上可是开了什么漂亮花儿?
扔掉手中帕子,他抬步前行。
“阿兄。”
意料之中,身后的女子开口叫住了他,然后是轻轻地脚步声。
一根藤花从廊顶探下,像一条伪装的蛇。
沈妙意看着男子背影,抿抿唇道:“你说过不会罚月婵。”
“对,”殷铮回应,俊脸一转,余光里瞥见柔柳色的衣裙,“记住了,没有下一次。”
沈妙意双手捏在一起,视线中是他甩在地上的帕子,被晨风吹动着:“知道了。”
一定会有办法的,她心中对自己说着,她的事不要他来打算。
“还有,”殷铮开口,收回视线看去前路,“午膳之后去一趟前厅。”
说完,他离开了。沈妙意独自站在廊下,再看去马尾松那儿,一切恢复如初,好像方才看见的那些只是虚幻。
“姑娘。”
闻听一声呼唤,沈妙意转身,看着跑来的月云。
“姑娘,”月云跑到人前,气喘吁吁,手指着储镶院的方向,“月婵被送回去了。”
“回去了?”沈妙意赶紧往回走,担忧了一夜,人终于没事了。
。
略显昏暗的房中,月婵坐在床边,双手不安的抓在一起,开门声响,吓得她瞪大了眼睛。
待看清来人,她才站起来,哑着嗓子叫了声:“姑娘。”
沈妙意进了屋,上去扶上月婵的双肩,掌心里感受到人的颤抖:“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不,没有,”月婵再也憋不住,眼角滑下泪珠,“奴婢没事儿。”
门外的月云瞅了眼院子里往这边看的婆子,狠狠回瞪了一眼,随即转身将门关上。
屋内,沈妙意上下打量着月婵,看着人穿戴完整,不像是受过什么惩罚,便松了口气。可是,见人如此惊吓,也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你真的没事?脸色这样难看。”她又问了声。
“我,可能……”月婵冰凉的手攥着裙子,“是昨夜里,隔壁刑房有个犯了错的护院。”
“护院?”沈妙意不解。
月婵艰难的咽下口水,嘴唇泛青:“是,他被拖出去打死了,被堵着嘴……”
沈妙意明白,月婵这是被吓到了,一晚上得多害怕?那些人不定就是故意的,做这些来给她们看。
想起昨日之事,明明殷铮早就知道,还看着她傻子一样自投罗网。
“月婵,这几天你在屋里好好养着,不用你做事了。”转而又对月云道,“你在这里陪陪她。”
月婵哭成了个泪人,鼻尖红着:“谢姑娘。”
从屋里出来,沈妙意走到阳光下,秋日天空高远,湛蓝清澈,刺得她眼睛发酸。
为什么?只是想出去一趟,就这样步步紧逼?他怎的这样偏激?
恍恍惚惚,她沿着回廊,一直去了沈氏的晓月苑。
沈氏刚从儿子房中出来,见到了站在院中的女儿,盯着一地落花失神。
“妙意?”她唤了声,眼尖的在人眼下看到一抹淡青。
沈妙意抬起脸,嘴角翘着弯弯的:“娘,平弟睡下了?”
“睡了,”沈氏走过来,颇为担忧的看着女儿,刚才人就像丢了魂儿一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晓月苑安静,因为殷平久病不好,为了人好好修养,因此这里的下人并不多。
沈妙意习惯的去挽上母亲手臂,看到人越来越尖的下颌,心中疼惜。她知道母亲是最温柔的人,尽管不是亲生娘,但是从小就疼爱她。可以说,没有沈氏,她沈妙意不会这样顺风顺水长大。
“来陪娘用午膳,娘这里的饭菜最好吃了。”
沈氏无奈笑笑,伸手去捏女儿小巧的鼻尖:“馋猫儿,等嫁了人,看你怎么办?”
心中泛着酸涩,殷铮要断她姻缘,可沈妙意不敢说出口。沈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