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把椅子拖过去坐在她旁边,按住她的肩膀,诚恳道,“不要在意这一点。”
她眼睫毛上还有泪珠摇摇欲坠,贺安白用纸给她轻轻擦了去,“别哭了,会长皱纹。”
她立刻便破涕为笑,狠狠的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又仰头眨了眨眼睛,才感觉那种感动又难受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晚上,祝双躺在自己的地铺上翻来覆去半晌睡不着,“哥哥,我想去金市。”
“太贵了。”
“我想去看□□看看升国旗。”祝双索性爬起来,扒在床沿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贺安白用手机在视频网站里搜了一个视频递过去,“和这个一模一样,没什么好看的。”
祝双把他手机往床上一扔,“我真的想去金市,到时候我们住一件房就不会很贵了呀。”
“基本都是两人一间。”贺安白之前参加过一次培训,所以对于一般培训是怎样的待遇清楚得很。
“那那我用自己的积蓄可以吗?到时候你陪我逛逛行吗?”祝双虽然出来工作多年,但是受限于学历,实际上接触的圈子太过于底层,即使面上在如何张牙舞爪,内心却仍然是敏感自卑的,容易露怯。
见贺安白不说话,她索性爬到了床上,往他被子上一扑,揽住他的脖子娇声道,“哥哥,我用自己的钱还不行吗?”
贺安白沉吟,她便微微撅着嘴不开心的在他胸口画圈圈,“哥哥,让我去嘛。”
又等了几分钟。
“如果非要去的话,那也可以。”贺安白总算是松了口,“不过不要在饭点的时候乱跑。”
贺安白此次是和周蓦然一起出差,周蓦然在职级上算是他的最高领导,领导基本上都不会选择与人同住,所以到时候贺安白可以选择自己住,顶多只需要在开□□时开一个人的就可以了。
这种培训一般时间安排得很紧凑,但是中午和下午休息的时间不会少,只要祝双到时候稍微避开一下就不太会碰上同事,基本就没太多问题。
“哥哥,那我现在就买票。”祝双兴奋的道,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期待。
作为国家首都,金市被认为是此生必去一次的城市,祝双想去也再正常不过。
贺安白很快就把自己之前订的票取消了,重新和她的一起订,很快就订到了两张一个车厢内的下铺票。
这一去便是一周,廖珠雨知道他要出差后,也是十分不舍,虽然很希望贺安白晚上过去她那边,但是无奈贺安白还有些行李衣物需要整理,只好作罢。
车程约一整个晚上,所以贺安白和祝双在周五晚上六点不到就已经上了从深市直达金市的高铁,车程约13小时,明日早晨七点一刻下车。
因为周蓦然本就在出差,所以就直接到达金市,这趟旅程就只有贺安白和祝双两人。
直到上车放好行李,贺安白才终于坐到了床铺上,舒了一口气,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
“过会还饿的话,我再给你买点水果。”贺安白发现她已经脱了鞋子钻进了被子,有点无奈,又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过去,“喝点水,车上空气干燥。”
祝双软软的“嗯”了一声,横着手机在看电视,反常的安静。
女生的情绪反复无常,就算在廖珠雨这样温和的人身上,贺安白偶尔也会遭受莫名其妙的怒火,这么一想他便不觉奇怪了,也躺进了被子里。
但凡坐过火车卧铺的人,便会明白车上的时间会有多么难熬。
孩子的啼哭声,是对忍耐的挑战。时不时便会传来小孩在走廊上奔跑,尖叫,哭泣,叫嚷的声音,伴随着家长们不满的训斥声和吼声,还有乘客不满的抱怨声,在车厢内形成一个极为嘈杂的环境。
贺安白在床头的桌上放着平板,插着耳机和廖珠雨打视频电话,手上握着手机时不时的看看社会新闻。现在恰逢月末,廖珠雨所在的财务部正忙,所以两人只是开着视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其实都是各自在做各自的事情。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廖珠雨突然问,“安白,你那边什么声音?”
贺安白拔了一根耳机,抬起身子看了看对面,便见到祝双正佝偻着身子,紧闭双目,满脸痛苦神色,或许是因为实在难以忍受,嘴里无意识的发出阵阵□□。
“你等我一会儿。”贺安白打了声招呼,起身近到她面前去,用手在她额上探了探,惊觉她额上一片冰凉。
“醒醒?是哪里不舒服吗?”贺安白坐在床边把她的手塞到被子里去,在她耳边低声问。
“臭□□!让你偷人!让你偷人!”随着话音落下的是沉重的皮带落在人皮肤上的破空声。
祝双扒在门外,房间内的抽打声,怒骂声,痛哭声,砸东西的声音一直未停歇,随着声音每响动一次,她瘦弱的肩膀就忍不住颤抖一下,最终只敢捂住嘴才能止住要泻出口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要一直打妈妈呢?妈妈也很痛啊。
没等小小的祝双想明白这件事,木门倏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