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第一个。
他真的要当父亲了。
怀孕的日子里,他买了不少胎教的书,又把书房重新布置,买了不少婴儿用品,将它改成一个婴儿房。
时间一晃,就到了2016年的12月,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新闻报道里多次出现“寒潮”“百年一遇的寒冬”这样的字眼,贺安白和贺成军夫妇也定期给贺安白的爷爷奶奶打电话,可是没等老两口见到自己的重孙,爷爷先撑不住了,没熬过这个冬天。奶奶不愿意搬到市里来,过了一周,也离开了。
两个老人下葬的那一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落在贺安白的肩头,他的内心一阵悲凉。
这样的经历,是他此前几个世界从未经历过的。
这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了生命的悲凉本质,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不重要的人最终都会一个个离开,直到最后,偌大的世界中,在人潮里,只剩下他孤身一人,最后也化为一捧青灰,随风而逝。
贺安白一路上情绪都不高,今天天气冷,他没有让廖珠雨回老家,他一个人跟着父母一起默默的返回。
爷爷奶奶也已经八十九的高寿,自然是要办酒的。贺安白也帮忙操持着,村子里来了不少中老年人,过来缅怀。
看到他伤感的模样,都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活到这个年纪,已经足够幸运了,该知足了。
可是又怎么可能会知足,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永远活着,哪怕偶尔会觉得烦恼,偶尔会有争执,会觉得啰嗦。
但是,明明只要在身边,就很好……
一阵寒风吹来,贺安白抬头,看到挂满了冰霜的枝头立着一只鸟,叽叽喳喳的叫着。
他仰头看着他们,忽然感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滑下,他伸手一触,手心一片冰凉。
他哭了吗?
正这时,贺成军过来,看了他一眼,有些许惊讶,自己的儿子竟然哭了,但是转念一想,也是一阵悲从中来。
“爸,你说爷爷奶奶走的时候痛苦吗?”贺安白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声音问道。
贺成军也不禁红了眼圈,“不痛苦,在睡梦中走的。”
父子俩人背对着众人,看着那只鸟在树上叽叽喳喳了一阵子后,又有一只鸟降落在它旁边,随后两只鸟互相跳着叫着,交流了一阵子后一齐展翅飞了起来,一前一后的向着南方而去。
父子俩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都带着悲凉神色。
回到深市,贺安白仍然情绪不佳,廖珠雨安慰了许久,他才意识到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了,又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
孩子已经快六个月了,最近一次的产检情况也很好,再过两月就可以差不多向公司请休产假了。
因为爷爷奶奶的逝世,他往家里打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频繁,甚至偶尔会生出把父母直接到深市来生活的想法,但是稍微一深想便觉得不切实际。
他们从小到达都生长在那个城市里,从农村到县城到市里,一路拼搏,早已对那里有了感情。
那里就是他们的根,他们的一切都在那里。
他不能用亲情去绑架他的父母。
突然,贺安白有点想回家了。
正是年底兵荒马乱的时候,祝双在这样的情况突然又给了他一个重磅消息:她今年过年要结婚了。
贺安白警惕起来了,“和谁?”
祝双道,“谭旭升,隔壁村的。”
贺安白看着这条消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冷了。
所有的人,都可以。
除了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是祝双悲剧命运不断重复的罪魁祸首,是贺安白经历不知多少次相同人生的罪人。
只有这个人,不可饶恕,绝对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有点伤感……
应该还有最后一到两章
渣渣贺安白准备好膝盖吧
啊,你问我虐不虐,我已经没感觉,我觉得我写得不是很虐吧,但是因为之前那个文都说我虐,我就选了个虐文的标签,这种虐度不算啥吧……
☆、第一条IF线
##第二十三章
“和他分手。”贺安白冷冷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祝双。
祝双不解,“为什么?他对我很好。”
“他以后会害死你的。”贺安白道,补充道,“除了他,其他人都可以。”
“你认识他吗?”祝双问,双手抱着膝盖,回忆和谭旭升的点点滴滴,“虽然是相亲认识的,但是他对我很好。”
贺安白压下心中的不安,把椅子拖到她对面,耐心的问,“怎么好了?”
“会在过马路时站在我的左边,天气一变就会打电话提醒我多加衣服,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祝双微微眯着眼一样一样的数着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脸上溢满了满足的笑容。
贺安白问,“那你了解他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