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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溪便蹑手蹑脚去易常在那洗漱,对方见了她有些诧异,她便赶紧解释:“万岁爷睡下了,担心吵着他,索性来你这。”
易常在哪里敢说什么,一个劲的叫奴才们动作麻利些。
她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富察贵人卸掉钗鬟妆容,还以为能看到不一样的富察贵人,谁知道对方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肌肤依旧白里透红,五官依旧精致如初。
所以她平日里妆容精致,都是化了个寂寞不成。
苏云溪涂上一层薄薄的香脂,润了润面,这就作罢,并没有旁的动作。
易常在看了又看,犹豫一会儿,还是浅笑着问:“您这就收拾好了?”
“嗯。”随口应下,她歪了歪头,看向易常在,打趣道:“还要进行什么仪式不成?”
易常在红着脸送她离开,自然是不需要仪式的,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富察贵人竟然是属于天生丽质那一挂。
她自个儿卸了妆,姿色尚且降三分,没想到有人分毫不减,只不过风情不同。
苏云溪没有再管她的想法,轻手轻脚的回了内室,偷摸的上了床,就被康熙一把捞到怀里,她抬眸一看,对方双眸亮晶晶的,显然是已经清醒。
“您醒了。”她轻声道,往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下。
康熙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头埋在她脖颈间,含含糊糊的问:“去哪了?”就听她乖巧回答,说是担心吵了他睡觉,便去了易常在那洗漱。
“唔。”随便应了一下,闻着她身上那熟悉的玫瑰香,康熙又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她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
苏云溪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后宫的女人不容易,康熙这个主宰,也容易不到哪里去。
外忧内患,事情多的不得了。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床帐,也跟着闭上眼睛,明日事来明日忧,现在日子好过就成。
当富察贵人的房间安静下来之后,整个翊坤宫都不闻丝毫声响,都知道万岁爷来了,她这里熄灯了,那说明万岁爷已经睡下,谁也不敢做这要命的事,闹出一丝半毫的动静。
宜妃静静的坐在窗前,她也没敢弄出动静,甚至连烛火都给熄了,只留下一灯如豆。
她抬眸看着外头的天空,月光如练,静静的照耀着凡世众人。
她亦是其中一人,宜妃想她的小阿哥了,那么小的人,刚出月就被抱走了,至今不曾得见。如今已两岁出头了,偶尔得到消息,说是只会说蒙语。
她想偷偷的学蒙语,然而宫里头会的人,实在太少了。
宜妃叹了口气,若有朝一日母子相见,竟听不懂对方说话,说起来也是好笑至极。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康熙就行了,他坐起身,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昨儿夜里,直接就睡着了。
这是在自个儿宫里也少有的事,他垂眸看了一眼兀自酣睡的富察贵人,对方睡的小脸红扑扑,丰润的唇瓣微微嘟起,像极了索吻的样子。
他凑近了些,看着她唇边细小的绒毛,随着呼吸声,微微起伏。
康熙眸色幽深,看着她一缕发丝飘在脸上,想要伸出手替她别在耳后,到底又停住了。
他眉目冷凝,神色冰冷,茶褐色的瞳仁只能看到淡薄一片,再没有其他。
起身施施然的离开,他回眸看了一眼唇角微翘的富察贵人,冷厉的眸光中,映出一片雪色。
等到苏云溪起身的时候,身边早已经冰凉,丝毫没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万岁爷天未亮就起了,走的时候没说什么。”金钏轻声道。
苏云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安安稳稳的叫奴才搬着太师椅,她坐在廊下,一边晒太阳,一边绣着荷包。
时下天已经很冷了,不知道从何时起,厚厚的棉衣已经穿上了。
易常在也拿着绣绷子过来,将绣花针在头上抿了抿,一边道:“您绣什么呢?”她凑近了看,不禁怔在原地。
她从未看过富察贵人的绣品,不曾想过,竟是这般形状。
针脚杂乱,绣工粗糙,倒是配色好看,显出几分趣味来。
易常在想了想,手里的绣绷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