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宝石灯火 > 分卷阅读11
    哪根犟筋搭错,做出惹他不高兴的事,又怯怯来转圜。

    这说了要走,又转头回来了,摆着张丧气脸,不知是谁欠她的?

    周明低头就是黄珍珠微微泛红的眼角,他有点不忍,想着揭过这页不提,要她进去吃蛋糕,就听见黄珍珠说:“我要走了。”

    特意进来跟他汇报?周明莫名烦躁起来,村姑摆这受了委屈的垂泪样儿给他看,以为他会心疼么?

    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她,飞快地回她:“不用跟我说。”

    黄珍珠也知道他的朋友会跟他说,她也不想走了又回来。

    “我的鱼。”黄珍珠怕他忘记,急忙解释道:“我的鱼放你车里了,和我去拿吧。”

    周明才知道她是来要那鱼,他今夜鬼使神差就是不想看村姑跟宝贝似的看紧那几条鱼。

    朝大堂一旁的男厕看,周明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鱼啊?我冲掉了。”

    黄珍珠一听鱼被他冲掉了,睁大的眼儿直望着他,她又信又不信的,不知是不是周明唬着她玩,他历来喜欢玩她的。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鱼。”

    周明不知道是不是村姑借这事来转圜,她那双凄哀的眼儿难以置信地跟他讨答案,就是要她那几条破鱼。

    周明的口气不太好,举步往清吧里走:“都说冲掉了。还进不进来?”

    黄珍珠听见鱼冲掉了,霎时脸色变得难看,稍没察觉,眼泪直挺挺就掉了下来。

    他这人怎么这样啊?怎么就冲掉了啊?

    鱼没招他没惹他啊?才不在她手上不到半个钟的功夫啊。

    周明对突然落泪的黄珍珠视而不见,狠了心肠兀自踏进清吧。

    说好的再也不能对女人的眼泪心软的,当初骆荷就是用这招把他唬得神魂颠倒。

    对上他冷直的背影,黄珍珠站在原地许久,最后自嘲地笑了笑,闷闷地用手背擦眼泪往大堂外走。

    推开光透明亮镶金边的大门,哭得泪眼朦胧的黄珍珠被夜里的凉风一刮,残留的眼泪转凉,有点冷。

    哭过的她呼吸喘气都不稳,吸了吸鼻子,拢紧了外套,走路时步步安慰自己:先坐车回宿舍。鱼没了,鱼没了也没事,没了再买呀。别哭了。买得起的呀。

    前面停车场的小亭子亮着灯,黄珍珠走近时,传来电视的声音。

    保安正在看电视,看见一个女郎叩了叩窗。

    拉开窗是女郎的脸,眼睛湿亮,鼻头泛红像是哭过,对他说话很客气:“你好,知唔知这处哪里有公车站,几路车可以去南大?”

    保安回答:“出去往右走有公车站,18、322、161都到。”

    来问公车的功夫,却瞧见亭子里的一隅:一袋金鱼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蹲在地上,一边看鱼一边画,刚画到鱼脑袋,鼓着腮冒泡泡。

    那是她的金鱼啊。

    黄珍珠有点愣神,忆起往事来:狄桢狄珠五个月时,她抱去去买东西,菜场就有卖金鱼的小贩,推着板车,车动鱼也动,波光粼粼的。

    小朋友年纪小,看见没看过的东西兴奋地依依哦哦地叫,吐着泡泡的小嘴湿亮亮。

    小贩让她买几尾,黄珍珠也想,可她知道,钱包里现在翻出来也只有十一二块钱,她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那时没钱所以没买,狄桢狄珠垂落的小脑袋沮丧的样儿倒让黄珍珠记在心里许久,最后演变为执念。

    今夜买了几尾,活泼泼鲜亮亮,黄珍珠捧着袋子畅想很久,满心筹划着怎么让这几尾鱼活的久点,若是勤换水控制鱼食,运气好或许能养到过年过节回村给兄妹俩瞧,这是鱼、这是金鱼。

    可是一分开的功夫,就被周明送人了。

    哭花了眼的黄珍珠安慰自己,幸好不是冲掉,她会再买的,一定要让狄桢狄珠看看金鱼什么样。

    只是这时的黄珍珠不知道,狄桢狄珠再也看不见金鱼了。

    黄珍珠最终没要回那袋金鱼,对上这画画的小男孩,却忆起她的狄桢狄珠来,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啊,她过得不太好,她爱的叔叔对她不好,所以特别想他们。

    11 今天才知道? 宝石灯火(剪我玫瑰)|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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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今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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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座在卡座沙发上,朋友递来蛋糕,还是应金鱼景的红色,丰沛的草莓酱淋满奶油蛋糕。

    周明饮酒时,满脑子都是黄珍珠掉泪的情景,委屈得通红的眼睛,执拗地追问她的鱼,挥之不去。

    搅得周明坐立不安,他暗暗爆了句粗,拿起车钥匙和他们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了。

    才刚刚开台怎么就走了?

    身后怨声载道,阿泽追上来问他怎么了,周明说没事,摆手走了。

    怕晚了,大街宽巷的,村姑又跑没了。

    周明知道黄珍珠会搭公车,出停车场时问了一声保安附近的公车站在哪,保安往外指,还说刚刚有个女人就是来问公车站。

    亭子里那小孩用粉笔画完了金鱼的全貌,手臂重叠乖巧地趴在椅子观察那袋金鱼摆动,聚精会神时湿亮的眼儿,小嘴会随着吐泡的鱼嘴张阖。

    周明递出停车卡时看着好笑:这小孩跟村姑一样土,捧着袋破鱼就当宝。

    周明是在双季大道中的公车站看见黄珍珠的,伫立的宽大广告牌前面,烈烈寒风里,她形单影只的伶仃一人,道旁的树木阴影盖了她大半张脸,昏黄的路灯光下是她紧抿的唇。

    下车的周明让黄珍珠上车,他的车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