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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到一块平坦的大石头。蒋成跳上去,吹去石头上的土,然后伸手示意余珊。余珊秒懂,伸手握住蒋成修长的手,也攀上了大石,二人蹲坐下来。余珊从包里掏出一盒蛋糕,打开分给蒋成。午餐也就只能这样凑合了。
蒋成走了这么久,也不见有疲惫的样子。
余珊道:“没想到你体力这么好,平时光看你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也没像孙立秋天天锻炼。”
“全靠底子打的好啊,别忘了我们家是四川的,这里的山根本不算难爬。”蒋成说着,不断地用目光打量着山的高度,又道:“你背过李白的《蜀道难》吗?难于上青天才是我们家乡的真实写照。从小就爬山就跟走平地差不多。”
余珊听了一惊,原来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啊。平原上的孩子怎么能跟大山里长大的孩子比爬山呢。
“我说呢,敬佩敬佩啊!”余珊俏皮地做出掌报拳的动作,蛋糕被拳头都捏瘪了。
蒋成开心的笑:“没关系,爬山是可以练习的,多爬体力就跟上来了,而且上山和下山体力分配要合理。”
时间已过了正午,日头向西偏移。距离山顶还有几十米的垂直距离,但也是最为耗费体力的最后冲刺。这段路全是陡直紧密的石阶,远处看着就仿佛垂直的云梯。石阶宽度也只有两人宽,两旁是铸铁的长扶手。余珊走走停停,上气不接下气。蒋成明显是迁就余珊,站在比玉珊高两级的石阶上,探过手来要拉她。她倔强地独自行走,不肯借助援手。不过蒋成不但背着自己的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帮余珊拿着她的包了,也算为余珊减负了。
终于冲顶了。顶峰上有一亭子,亭子靠涯一边还空着。蒋成坐在最外边,余珊挨蒋成坐下。余珊从蒋成手里拿回包,取了水喝,蒋成也喝着自己的水,平息了气喘。忽然迎面吹来了一阵强风,卷着叶片和尘土,甚嚣尘上,漫天的秋叶打着转,回着旋,又降落到地面,归于沉寂。不知什么时候一枚红色的小枫叶栖息在了余珊的发梢上,余珊并不知晓,兀自转着头,指点着前方的风景。蒋成边听边望着她,过了一会儿……他探手到余珊的发梢,轻柔地摘下了那枚红色的枫叶,款款地送到余珊的眼前。余珊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懵住了,这感觉就像梦中的一位王子向他送来一朵玫瑰花,这算爱意的表达吗?余珊接过那片小小的枫叶,通体深红,小巧而精致。趁蒋成不注意的时候,她把它夹在了钱夹里。
“走,咱们去前面那个瞭望台去看看吧。”余珊提议道。
两人走过人群,靠近瞭望台的边缘。A城的西山和西区的城域尽收眼底。
满眼的各色树木覆盖了远近蜿蜒雄浑的山脉,大片的黄色似乎是块绸布,零星的红色块像蜡染的红花点缀其中。再远一些就能看到清泠的水库在太阳下散着粼粼波光。东边是天堑变通途的高架桥,城铁像一条闪着银光的巨蟒,从地洞中钻出,轻盈迅猛地踏着桥面飞驰而过。后面的背景是高耸林立的建筑群,有点海市蜃楼的不真实感。
余珊兴奋地用手指着那片建筑群说:“咱们公司就应该在那边,从空中看去,软件园区就像个火柴盒。”
蒋成说:“这里应该比我们去的那个观光塔还要高,应该是A城的最高点了。”
余珊深以为然,这应该算A城真正的上帝视角了吧。
蒋成说:“站这里,我给你拍一张居高临下的照片。”
余珊伸出两臂摆出一个拥抱天地众生的姿态,脸上春光灿烂。
蒋成连着按动了好几下快门。又要求余珊侧过去,换个角度又拍了几张。
余珊说要给蒋成拍,他说要不我们合拍一张照片吧。没等余珊回应,蒋成就找来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士,让他帮忙拍一下。
中年男士亲和地笑道:“你俩再往中间靠近一些,都站太直了——”
蒋成和余珊彼此靠近了一些。余珊将脸向蒋成那边歪了一下,笑容依然灿烂。蒋成嘴角上挑,还是笑不露齿。在按下快门前,蒋成下意识地做了一个靠拢的姿态,把手臂放到了余珊后背的位置,悬空地放置在空气中。从拍照人的角度看,像是男孩抚着女孩的背,但余珊并不知道这个亲密的动作。背景定格在落日余辉下的A城鸟瞰图。
下山的时候,太阳在远处的视平线上还露出半个身位。余珊腿开始抖,台阶密集的地方,余珊有抑制不住向下冲去的感觉,有两次都脚下打滑。蒋成从后面走过来,坚决地握住了余珊的手,携着余珊向下走。余珊感到了那只握住的手温暖有力,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虽然走的更平稳了,但她热血往头上涌。一路默然,蒋成很认真地走着,尽管他步子很大,完全可以一步两阶,但迁就着走着小碎步。两人互不相视,但两颗心似乎被握住的手打通了血脉,脉冲从这颗心放射到另一颗心,又反射回来,彼此呼应,电光四射。
蒋成把余珊送到家的时候已是19:00点了,天已黑了。余珊开了门,让蒋成进来喝杯水。蒋成坐在沙发上,没敢四处乱看,接过余珊倒的热水,喝了一口。他头有些发热,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