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求助的好时机,红唇稍抿想着如何作答时,身旁陆行赫从容开口替她回答:“这次军事行动在南安港认识的,我受了枪伤,请她给我处理伤口。”
“哦,原来是医生啊。”陆父好奇起来:“那陈小姐是哪里人?”
陈觅仙回答后,陆母的表情一下变得微妙,再看陈觅仙时眼神带了些欣赏:“陈小姐是南安港本地人,还是医生。”
陆母有半句话没说出来,只可意会,这个地方好,这个职业好,如果结婚会有利于陆行赫对国民的形象。
闻弦知雅意,陆行赫不知道陈觅仙懂不懂,但他很清楚他父母此刻在盘算什么,只能说当年他爹没坐上王位、他妈没当成王后很遗憾,以退为进后的看似淡泊名利,实则越发癫狂,无时无刻不在盘算筹划,拥他登帝位。
西洋餐厅环境极佳,气氛也很好,用餐时表面看似和谐,四人之间实则云诡波谲,各有心思。
用餐过半,陆母以餐巾轻拭嘴唇,说了一声后起身去了盥洗室,陈觅仙为了不让陆行赫起疑,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清水,拿起手袋说自己要补妆。
说完便离开了,古典的壁灯明亮,音乐优美,陈觅仙行走在地毯上的每一步心跳都像敲击的鼓点急促,等转过走廊才心底一松,生怕刚才陆行赫会叫停自己。
在陈觅仙吊着一口气的时候,陆行赫心中并无波澜,倚在椅背上长指把玩着红酒杯的杯身,殷红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漾起又落下,他根本不怕她的举动反常,一切尽在掌握中,他知道她现在处在一个自救的阶段,会抓住一切机会向外界求救,今夜至多会主动找上他妈。
不过,找和不找,结果都一样。没有用。
陆行赫轻旋杯身,欣赏着杯壁挂上的酒液,也好,让陈觅仙长长记性,识人总要知人知面还要知心。
陈觅仙在盥洗室如愿撞上陆母,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稳住声调以免染上哭腔,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了:“阿姨,我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我不可能嫁给他!”
她细眉微蹙,凄风苦雨,谁见都犹怜,哀着嗓子求陆母:“阿姨,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但是我没有办法。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在这,我想回家。”
陈觅仙看着陆母明显被吓到,面上的表情几经转换,随后抬手止了她的没说完话,径直走向厕间,猛地飞快将门板挨个推开,以便确定内里有无人在。
陈觅仙清楚地知道今晚她的求救十有八九是不能成功的,人家是母子,是一家人、利益共同体,纵使再同情她,也不可能因为她来伤害自己的儿子。
她只能赌,赌这家人中,吴盈是个善人,就像她刚才经历里说得那样,善心大发、悲天悯人。
吴盈确定女厕内没有其他人,无人偷听,这番话传不出去后,在对上陈觅仙时摆出了在贫民窟时面对缺衣少吃的人的表情,哀悯同情又不失保证的坚定。
吴盈常作这个表情,这对她来说并不困难,说话亲善和蔼,一副肯定会为她打算的样子:“觅仙,这些话到我这里为止。我知道了,也会尽量帮你的。”
陈觅仙眸光闪烁,心中却是一沉,不为别的,陆母的保证来得太快,她在听内里的关节时,一瞬间的惊讶都没有,不消一秒就把哀悯众生的表情摆了出来……
陈觅仙当下的直觉告诉她,她输了,就像快要溺毙的人,伸手赌那是浮木,没想到是根稻草,空握一手后的失落和怅然瞬间席卷而来,慢慢沉下去。
用餐完毕,因陆父陆母不住宫中,相相告别后,二人缓步下了层层大理石台阶后,坐上司机恭候的轿车,车辆起步汇入海亚市区如织的车流之中。
夜色渐浓,西洋餐厅修建得希腊神殿的外观,射灯打在柱子上显得越发古典恢弘,阶下的草木浓绿森森只有虫鸣窸窣。
二人在廊下等着陆行赫的专车,一直未来,司机也太惫懒了,按理来说,一国的殿下怎么说也不该等车。
夜间的凉风吹拂过草木,树叶摇摇,向二人吹来,陆行赫体贴地脱下西装外套披在陈觅仙的身上。
她不要披他的外套,可陆行赫历来强硬,不会给她拒绝的选项。
陈觅仙披着他的外套,有种被他的气息包围住的感觉,淡淡的麝香味,令她如芒在背,她紧紧攥着胸前的手袋,忍耐时纤细如葱的指尖近乎陷进掌心里。
陆行赫猜出陈觅仙十有八九找过他妈了,但想着还有一二的可能性未找,出于他真的很想信任她的心理,便没说什么,无心挑明、和她提起这事。
反正陈觅仙如果真找了,过不了多久他妈就会找他谈。
谈什么?无非是要他管好她,让她识时务、懂得闭嘴之类的话。
但眼前的陈觅仙披着他的外套时满脸不愿又隐忍着,还是令他不悦,走近她时,闲适地手插裤袋居高临下地问她:“你怕我?”
怎么会有人如此不要脸,狠狠伤害她后问她,是不是怕他?
陈觅仙答:“我能不怕你吗?”
陆行赫有些想笑:“你这倒是实话。”
陈觅仙鼓足勇气望向陆行赫,一双美眸此刻恨不得剜他:“疯子、变态、禽兽!今夜是为什么?就算我和梁越没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