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赵戈点头。
“到时候可要贫道准备些什么?”
“不需要。”
老神父说完这话又将眼神看向赵戈,嘴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
“您...”
“请说。”
踌躇了几秒,他才开口将话吐出来。
“前几天早上,我看到您从我们教堂走出来,从...从我们教堂小神父的屋里。”
眼皮一跳,赵戈的舌尖仿佛又掠过一阵冰凉。
是以撒神父敲门但符与冰和她都没开门的那个晚上。
“当时我敲符与冰的门没人应,我就觉得奇怪...正常他那时候都没有睡,屋子里亮着烛火,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老神父话落下。
“那天...”
赵戈立马打断他的话。
“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么一说,老神父的眉毛直接皱起来了,连同着赵戈也皱起眉。
怎么说怎么怪。
“那天我没带钥匙,我只是和小神父探讨了些道法。”
说着赵戈看向对面的教堂。
绿植之间的白椅上,符与冰散漫地看着圣经。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把手中的圣经放下。
“探讨道法...”
以撒神父在赵戈跟前嘟囔着。
赵戈的视线却还盯着符与冰,看着他慢慢抬起手,把戒指链放在了自己眼前,仿佛在放空——
心跟着一跳,赵戈猛得站到以撒神父跟前,挡住了老神父回教堂的步子。
“道长?”
以撒神父问出口。
“以撒神父,可...可要喝茶?”
语气有些慌乱。
生怕晚说一秒,老神父就会看到符与冰在干什么。
这疯子竟然把戒指链上的十字架直接咬在了嘴里。
赵戈往肺腑里吞了口气,差点把门外的油纸伞给碰倒在地。
大热天的,舌尖却冰到吓人。
第十七章 十七白
姓符的小神父是个疯子。
这个念头在赵戈的心里越来越清晰。
如同被圣水洗涤过的眼神下,隐埋的可能是深厚的烛火气。
以撒神父道了声谢,没留下喝茶。
“就不叨扰道长了,明天读书会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喝茶,我这会儿进去,怕冲撞道长您道观里的神灵。”
他这话说的。
好像她明天去教堂便不会冲撞他们的圣经和耶稣。
以撒神父走之前,赵戈吐出了心中的疑问。
憋了许久。
“请问贵教堂...会把十字架…吞入口中吗?”
语气十分委婉,生怕以撒神父觉得她对他们教会有意见。
老神父摇了摇头,只留下一句话。
“那是撒旦那等鬼魔才做的事情。”
于是舌尖的冰凉像是化不开,一直冻在了嘴里。
哪怕是深夜做梦的时候,都觉得喉咙以上,唇颚之下透着股凉气。
像是十字架在嘴中搅动。
银光剖开了烛火。
由是第二天登门造访教会,一夜没睡好的赵戈仿佛踩在了云上,每个步子都是虚的,还没有蹦哒着的癞皮大爷走得平稳。
收伞的时候差点儿把伞面卡在了教堂的门上。
癞皮大爷叫了声,拿赵戈平常看它的神情觑了赵戈一眼。
一抬头,长桌上已经坐了一圈人。
赵戈把油纸伞斜倚在桌脚,坐在角落处。
癞皮大爷挨着她的脚旁坐下。
周围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可能是被赵戈这大热天穿长袍的异举给吸引。
教堂里的弦乐声时不时响起,从天窗处往下沉落。
手指本来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对面的椅子被“呲啦”拉开,悬在半空中的手指愣住。
“阿姐。”
符与冰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他伸出手把右手递向前,戒指链在木桌上划了一路,像是要抓住赵戈的手。
赵戈条件反射地把自己的手指收紧,把手收回桌子下。
还得装作一副没做什么的模样。
“符小神父好。”
问候着,却始终不看他。
哪怕是以撒神父已经开始主持起读书会,赵戈也没将眼神投向对面。
癞皮大爷摇了摇尾巴,偶尔挥到油纸伞面上,蹭出细小的声响。
剩下的就只有翻书的响动。
甚至连弦乐声也停了,人人低着头看手上的小册子。
书名非常简洁明了,就叫《驱邪》。
每一章节分为两个部分,前一半讲述邪门歪术,后一半讲述如何驱邪。
其中有一个章节如同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