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胆怯。”谢临香欠着身,替弟弟开脱。
皇帝笑道:“无妨无妨,靖勇侯一门若能出一个读书人,也是文武双全的美事。”
言外之意,这孩子便是怎么看都顺眼!
谢临香敛了敛神色,忽听门外通传大理寺卿到了。
穆宁皇帝转身坐回龙椅。
戴乐山入内,免不了一番叩见行礼,又上前递于皇帝一封奏折。
皇帝翻开看过,半晌才道:“爱卿,这便是那些死士身上的印记?”
谢临香心里一秃噜,果然。
戴乐山躬身禀告,叙述详尽:“回陛下,昨日公主府欲意陷害谢家小姐的女子,和一月前城外截杀侯府马车的死士,身上皆找到了这个刺青,实为一伙势力。只是臣昨夜连夜查找案宗,皆没有找到这个印记出自何处,听命于何人,是微臣失职!”
皇帝放下那张纸,又往一旁递了递:“谢姑娘可认识这印记?”
谢临香向前走了两步,看着那熟悉的刺青拓印,面不改色道:“回陛下,臣女见识短浅,未曾见过。”
当初大齐朝上下堂第一次知道这个印记,还是她在战场上发回的战表。氏州犯境毕竟是四年后的事情,此时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没人能揭穿她。
果然,皇帝并未起疑,只愤怒摔了奏折:“靖勇侯当年南征北战,结下不少仇家,如今虽功臣陨落,但大齐国力强盛,这些人不敢兴兵来犯,倒是会搞这些手段!”
“陛下息怒!”戴乐山兢兢业业,“臣会安排人手,仔细翻阅卷宗,定会查出这是何人所为!”
“罢了,若真是老侯爷时期结的仇,大理寺也不会有存档。”皇帝叹了一口气,甚是忧虑。
复又开口,满心的担忧:“只是靖勇侯一心为国,如今骨肉却遭此毒手,朕心痛难平。”
“陛下,臣女一切安好。”谢临香低头道。
身旁的阿泽有样学样,也冲着皇帝弯了弯腰。
皇帝面色稍霁,道:“侯府人丁衰弱,也该增派些人手才放心。谢姑娘不日也便要与我儿成亲,也得些实在的东西支撑,才能彰显靖勇侯府的气势。”
这话,便是将婚事和袭爵的事,一同都定下了。
谢临香闭了闭眼,微微颔首,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推脱。
皇帝指婚,子嗣袭爵,御赐封赏,哪一样都是天恩,落在别人身上任何一件,都能叫人喜出望外地大摆宴席,做梦都要笑醒。
可如此的皇恩浩荡,偏偏她谢家一样都不想要。
见谢临香不言,皇帝只当她是忧虑,复又笑道:“谢姑娘不必忧心,改日朕定会在朝上宣布婚事,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皇家!”
纵是百般不愿,君王之令下,谢临香也只能先应下:“是。”
*
这边才出了宸心殿,便有个小宫侍上前来。
这宫侍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十几岁,声音文文弱弱的,走到谢临香面前,低下头行礼,道:“谢小姐,皇后娘娘在御花园等您。”
“皇后娘娘?”谢临香疑惑,刚出的宸心殿,怎么皇后娘娘又邀她去御花园?
她与娘娘交际不多,这一世唯一的照面便是上次千秋节宴上,她送出了父亲藏品中寒山大师唯一的画作。
难道就因为寒山大师的画作,让娘娘注意到了她,这才想要见见?
还是说皇后也得知了她与襄王即将举行婚仪的事情,对她有所嘱咐?
“烦请公公带路。”
谢临香还带着阿泽,跟着小宫侍进了御花园。
风簌簌地刮过几片枯叶,御花园不愧是皇家花园,连腊月里也栽种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两旁的冬青树郁郁葱葱,小宫侍便在此停下了。
“谢小姐,娘娘便在前方水榭等,奴才身份低微,就送到这了。”说着便敛了外衫,低着头退了下去。
若是皇后召见,说些女儿家的话,阿泽跟在身边多少有些不便。谢临香弯下腰:“辛苦阿泽在外面等姐姐好不好?”
阿泽平日甚少出门,今日已见了不少新鲜,开心道:“好!”
“不要乱跑哦,就在水榭外面等。”谢临香揉了揉他的脑袋,将弟弟的外衣系紧。
“嗯!”谢明泽点了头。
谢临香又拍了拍阿泽的小脸蛋,才走上前去。
前方道路两旁栽种的是挺直水竹,行至中段,湖色尽入眼帘,湖面风平浪静,如美人眼波横翠。那水榭半面临水,就在竹林尽头。
谢临香探头向前两步,于门扉上轻扣了两声,才往里走了几步。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门内一片寂静,毫无动静。
谢临香缓缓抬头,正疑惑着是不是被人骗了。
忽而背后伸出一双有力的手掌,从两肋之下拥住她,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谢临香大惊失色,惊叫出声:“啊——”
可来人甚至还拥着她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