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成为大侠,可惜,我师父是个臭算命的。”
顾长清口齿不清,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方清墨说话。
“糟老头子还喜欢到处跑,搞得我想偷师学剑都没地方学。小时候我可老想要一把剑了,糟老头子总说没钱没钱,后来有一天他说出去给我买一把,你都不知道,咳……我那会儿有多开心呢。”
顾长清说着说着又笑了两声,可那笑却让方清墨听出了几分悲凉的味道。
“可是啊……那天臭老头出去之后,再也没回来。”
方清墨脚下顿了顿,抿了抿嘴唇依旧没有说话,顾长清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说:
“其实我早知道的他不会回来了,可是我总还是抱着点希望……指着他能给我带把剑呢,结果渣都没带回来。”
“后来我一个人给人算命,老管闲事,就更穷了,这都多少年了啊……我都快忘了我小时候想要把剑了,嘿嘿,咳……咳……嘿……嘿。”
“老方啊,我跟你说啊,我刚见你的时候我就看上你这剑了哎呀……就特想摸摸,哈哈,摸摸,结果你就一直不给我碰,我稍微想碰一下你就生气。”
“现在须臾就在我背上,哈哈哈……哎哟……咳……咳咳,舒服,舒服死了,原来背着剑的感觉是这样的,感觉自己是个大侠了……咳……咳咳咳……”
顾长清稍稍笑得大声了些,禁不住又开始咳嗽。
“你若能少管些闲事,怎么也能买一把剑了。”方清墨说道。
“什……什么叫闲事咳咳……行侠仗义怎么能叫闲事呢……”顾长清反驳。
“热酒武功远在你之上,她需要你救?”方清墨冷冷问道。
“唔……”顾长清一时有些语塞,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完全是处于一种保护女人的本能,“那她是女孩子嘛……我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遇到什么事儿都让娘们顶上去吧……”
房内传来一声轻响,方清墨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才进了门,却看到顾长清正想伸手去够那放在床边凳子上的酒葫芦,瞬间就变了脸色。
顾长清看到他进来,手臂僵了僵,像是做贼被发现,有些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
“虽说,受了伤不能喝酒,但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嘛……”顾长清道。
方清墨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房内静了许久,直到顾长清等的快要睡着了,才听到方清墨开了口。
“今后,凡是与那丫头有关的事,你都少管。”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很明显的不开心。
“为什么?”顾长清有些奇怪,不知为什么,他直觉方清墨对热酒似乎有些敌意。
“没有为什么。”方清墨想起今天白日里听到的各种议论,又想到顾长清奄奄一息的模样,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顾长清见他如此,知道再与他争论也没有意义,他想起白日里他给热酒算的那一卦,觉得方清墨这么说一定也有他的道理,于是他失落的回了个“哦”,明智的选择了没有再说话。
第十六章 礼物
深秋过去,枯叶落尽,便是寒冬了。
青州的冬天并不太冷,偶有落雪,也只让人觉得雅致清新。但冷家地处柳州城外的柳山下,背靠柳山,山门四下皆是天险,深涧下有俪水流过,一旦入冬,山上落雪,俪水进入冰期。
可那冰薄,不承人重,若要行舟,又须破冰。而悬崖峭壁,树少石多,到了冬天更滑,轻功难以施展,山中又有阵法,一般人难以进入。
“因此,冬日里,柳山天险与俪水便是冷家最天然的屏障。”
苏晖提笔在纸上绘了张地图,又在那山上圈了几个水墨圈圈,“柳山上多有洞穴,想来冷州羽藏的人,应当就是在这几处。”
热酒站在他身边,有些震惊的指着那图说:“我让你去打探柳山的情况,可没让你把一整个柳山搬回来啊。”
苏晖闻言勾了勾唇角,道了声谢:“我就当你是在夸我画的好了。”
“我觉得你有这手艺,倒不如去画了画去卖,一定能挣很多钱。”热酒继续说。
苏晖考虑了一下,认真点了点头:“好,等以后空了我就去卖画。”
“不过这山倒的确是搬不过来。”苏晖继续说,“柳山上有阵法,一不小心便会困死在其中。”
苏晖站起身,走到窗边:“若要去柳山,不如再等等,我觉得初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时应当是最好的时候。”
热酒点了点头,好奇他为何突然走到窗边,只见苏晖招了招手,她走过去,见到一只乌金色的鸟儿在窗外盘旋两圈,加着寒气落到窗台上。
热酒低头看着那鸟儿,大概巴掌大,目似雄鹰,爪似秃鹫,她忍不住握着剑鞘,用剑柄上那钝钩逗弄它,却见那鸟不仅不怕人,还仰着头扑腾了两下翅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苏晖低唤了声“月晚”,那鸟儿闻音收了那股子浪劲儿,扑棱着翅膀落到苏晖手上。苏晖抚了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