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意,还变得越来越好。”
所以这两年,沈桑榆出现过大大小小的意外,都是蒋孟在暗中作祟。
他跟踪她,往她住所扔黑猫的尸体;他晚上断了她家的电,让怕黑的向眠痛不欲生。
向眠还天真地以为,这是黑粉搞的鬼。
蒋孟把她推下楼。
向眠怎么也不知道,这辈子死在了人际关系上。
可那时,她并未拦截蒋孟的情书纸条,她只是装在盒子里给沈桑榆,可是在这之前沈桑榆说:“扔了吧,我不喜欢这种。”
向眠略带惋惜,在心中叹息:“人家对你的心意啊!”好吧,她就帮沈桑榆收着,替她收着这颗别人的心。
向眠坠下楼,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看到的是沈桑榆的背影。
弱小,无助,逃离在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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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的第二日,凶手被押往监狱的那天,沈桑榆到乡下接向眠的奶奶。
沈桑榆知道,奶奶可能一辈子也回不来这个地方了,为了保证奶奶心安,她就帮忙打理了院子里的花草。
院中心有一棵万年青,在这里屹立了快一百年。
沈桑榆正在给花儿拔草,影子就被氤氲在一团黑色之后。
她抬起头看,原来是傅宜生的影子。
沈桑榆会心一笑,继续拔草,向眠的奶奶在屋子里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你把奶奶接到你家去,一个人照顾?”
“不然呢。”沈桑榆垂下眼眸,“如果奶奶不开心,向眠也一定会不开心。”
傅宜生也蹲下身来帮她。
“你明明和蒋孟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桑榆早就料到他会来兴师问罪,所以也坦然面对。
“确实认识,高中同学,但我整个高中也没有同他说几句话。”
傅宜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蓝色纸页,递给沈桑榆。纸页泛黄,但折痕跟整齐。
沈桑榆的手顿了一秒,看着它有些眼熟。
“这是在蒋孟家里找到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你的字迹。”
沈桑榆接过,看了看上面的几个字。
站起身来,看看角落的蔷薇。
并不是她写的,虽然字迹很相似,但她没有印象写过这句话。
“背景图的山和云是我画的,但是这字迹……”
沈桑榆如梦初醒。是蒋孟在模仿她的字迹。
沈桑榆一切都明白了。
屋内,奶奶亲手煮了饺子,照顾外面的两人进屋。
傅宜生礼貌地问候老人家。
沈桑榆边吃边说:“奶奶耳朵听不见了,你说什么都是徒劳。”
沈桑榆忽然就流出了眼泪,看着面前的奶奶。
她说:“奶奶,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什么也不会发生,向眠一定可以回来陪您。
沈桑榆转头看着傅宜生,她哽咽着说:“我们的眼泪一般都留给痛苦。”
所以她现在痛苦至极。
在未来这段暗无天日,聚少离多的日子里,她会哭很多次。但是没有人可以帮她,也没有人会愿意帮她。
院外的阳光更加明媚了,透过用树枝搭的木棚子的罅隙,稳稳当当落在开放的鸢尾花上。
那一瞬,沈桑榆看见,整个院子都是雪白的鸢尾花,以及向眠的音容笑貌。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难过的夏天。
向眠穿着白色裙子,站在树荫下。
“第一次看望别人,不知道该送点什么,就给你带了我最喜欢的花。”
女孩笑起来,全世界都黯然失色。
沈桑榆到墓地去看向眠的时候,她摸了摸冰冷的照片。
躺在那座冰冷坟墓下的向眠,曾经是傲骨不屈的鸢尾花。
第七章
天气越来越热,柏油马路上冒着热气,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时节。
沈桑榆重新开张花店,这次,她决定好好经营,再也不任意时间蹉跎。
邻近张薇薇的预产期,朱尤因为是帮凶被判处了六个月,所以沈桑榆就照顾着张薇薇。
向眠的奶奶被沈桑榆照顾得很好,老人虽然听不见,但也猜到了些什么。虽然从来没有说过向眠,但沈桑榆经常看见奶奶苍老的双眸望着门口。
她在等她的小眠回家啊。
六月七日,这天上午沈桑榆正在悉心照料养料桶里的粉色玫瑰,就听见外面有人吵嚷。
沈桑榆抱着玫瑰花,跑了两步到门口,隔壁照相馆店主的妈妈快五十了,在哪儿气喘吁吁,神态夸张地比划着什么。
“阿姨,怎么了?”沈桑榆倚在门口,探头出去问。
眼前坐着一堆大妈,大妈永远是传递消息的有限途径。
“哎哟,小沈你还不知道啊,黑桥下发现了尸体碎块啊,被泥土掩了大半。”阿姨一看到沈桑榆,就激动地说道。
沈桑榆咬了咬唇,把手中的花儿放下,跑了出去:“阿姨,您帮我看一下店,我马上回来!”
阿姨眯着眼睛看着跑出去的背影,像风一样,不禁感叹,果然是年轻人啊!
她就不行,刚刚跑回来传递八卦都快要了她半条命了。
沈桑榆扒开围绕紧凑的人群,看见了黄色警戒线保护起来的现场。
黑桥下的近水边,几个警察正在仔细排查。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还有一件蓝色的校服。
沈桑榆伸出头看,却被身后的大叔挤了一下差点摔倒。
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嘈杂的议论声,沈桑榆竖着耳朵听的清清楚楚。
“沈小姐!”庄哗收集完目击证人的口录,转眼就看见了沈桑榆,跑过来。
“这也归你们管啊!”沈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