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眨了眨眼,眼角湿润一片。
好了,现在看起来苏木更可怜,像个被人欺负却还独自承受、倔强得不愿别人知道的坚强小姑娘。
眼见自己要被一个哈欠打败,姑娘看的一愣,立刻往沈行在身边走了两步,恶人先告状,“表哥,我见她鬼鬼祟祟来你的书房,便跟了进来,孰料见到她在偷改卷子答案。”
桌上的卷子的确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一张卷子搭在桌沿,一角悬在空中。沈行在收回目光,冷声道:“郭宫,你倒是大胆,什么人都敢放进来,将人赶出去!”
姑娘闻言喜上眉梢,背着沈行在同苏木挑衅一般努着下巴。苏木未理她,低头玩自己的指甲。
书房里有两个人,郭宫踌躇了一阵,还是为难地问沈行在,“侯爷,赶谁?”
“你说呢?”
郭宫擦着额角的汗,他若是知道要赶谁也就没必要壮着胆子问侯爷了。
他先看向苏木,苏木对他的视线若有所察,得空抬起头,露出一个看着不但不温和,甚至还带着一点威胁的笑容,“你觉得自己能赶我吗?”
大概是被郭宫蠢的看不下去,沈行在的声音往下沉,“不请自来的都赶出去。”
如此直截了当,郭宫立刻明白。锦瑶郡主是侯爷亲自吩咐他从墙头上接来的人,不请自来的也就另有其人。
“表小姐,请。”郭宫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虽说过程有些曲折还有些偏差,但目的终究是达到了。
姑娘还没从得意洋洋的心情里出来,转头就被沈行在吩咐人赶出去,一时瞠目结舌,半晌才呐呐出一声表哥。
沈行在看向她,眼里浮起一丝讥诮,只是样貌生得好,连讥诮在姑娘眼里都带着巨大的吸引。
“云姑娘大概忘了,本侯的母亲与云家早已断绝关系,你这一声表哥攀的是谁家的亲戚?”
语罢又沉声道:“郭宫。”语气十足的不耐烦。郭宫不敢耽搁,立刻举起剑鞘将姑娘架出去,任姑娘怎么折腾也动弹不了分毫。
书房内的光亮了一瞬又随着合上的门暗下去。苏木松开手指,屈指蹭着眼角的湿润揩去,“没事我也走了。”
刚走两步就被人叫住。
“郡主为何来本侯的书房?”沈行在眼底的讥诮已经看不见,转眼又换成苏木常见的略招人嫌的笑容。
看样子郭宫寻她帮忙的事情沈行在毫不知情。不过郭宫都为沈行在的情感问题操碎了心,苏木还是不打算将他卖了,“我迷路了。”
“五云处在西,书房在东,郡主居然能迷路到书房来。”沈行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太假了,比她往常演戏还不走心。
“其实是郭宫让我来帮你挡一挡桃花。”算了,还是卖了吧。主仆一心,沈行在招人嫌,那郭宫便也没什么好同情的,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个主子。
沈行在越过她走到书桌前,拿起格外不和谐地偏在桌角的卷子,上头写着苏木的名字。
他随手将卷子又放回原先那一沓纸张的最顶上,“郡主当真没有动过改答案的心思?”
这话让苏木听着不太舒服,皱着眉语气不善,“你们表兄妹扣帽子污蔑人的招数还真是如出一辙。”
“可郡主无法证明自己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不是吗?”
苏木将眉锁的越发紧。他不知道沈行在是因父母祭日受了刺激还是存心要捉弄她,只是随口就要污蔑她,实在令人讨厌。她的确不在意名声,但旁人私下里将她传得如何不堪是一回事,当着她的面污蔑她又是一回事。
“那侯爷去揭发我好了。”
苏木冷下脸,转身出了书房。
第17章 官银
官学有打马球赛的传统。君子六艺,御是一门。
马球赛办在皇家马场。永昭帝虽未上过学堂,却对于此等群集活动尤为热衷,加之皇家马场平素少有人来,空着也是空着,便扔给了官学与太学办比赛用。
官学统共六个学堂,分成六支队伍,两两相较。苏木到的晚,甫一进马场,便听见喧天的欢呼声。
这种时候马场并无闲人免进的规矩,只要想看,即便不是官学学生亦可随便出入。参加比赛的学生们少不了有亲友来捧场,还有许多百姓跟着凑热闹,马场里热闹得紧,门口还有买小食的小贩。
苏木幼时与永昭帝二人总喜欢往街井中卖小食的地方跑,之后永昭帝登基,一群老头将他盯得极紧,连入口的吃食都要讲究。偶尔永昭帝想念街井小吃,便是想想都会有一群人苦口婆心告诉他龙体为重,千万不要吃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将永昭帝气得够呛。他索性让卖小食的小贩到马场来贩食,既然他们说这些吃食不干净,那便让他们的孩子吃。
北豊要……算了,说累了。
马场内人群拥挤,看台上早已没了能容身的地方。但苏木既然姓司徒,自然有姓司徒的好处,看台之上还有亭子,视野颇好,有一座是留给她的。
苏木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