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洁癖,尤其受不了这种邋遢。实在是看她面目可憎,人家忍无可忍了,这才三请四请,让她注意一下仪容。
弄月、摇光在一旁侍立,头埋得低低的,觉得自家姨娘真是丢人丢到正长街了。
亏得没人认识她们是相府的人,不算给相爷丢人。也就这点可聊以慰藉了。
王景:“本……本来想请小姐吃茶的,不过已是午膳时间,我请小姐午膳如何?”
“请”啊?“请”自然可以。
唐果儿爽快地一点头,鼻血又落下星星点点,“可以。”
王景蹙眉:“……怎地还流血?”
唐果儿:“啊,是啊,一千两亏了。要不……”
王景:“……”
看她两眼亮晶晶,一脸财迷的样子,王景顿时后悔自己的关心多余。
终于忍不住:“小姐还是先看看自己的伤势吧。本……我已经答应你给你银票了,不会食言的。”
唐果儿一摆手:“再等等。你又不是皇帝,一言九鼎。”
王景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凝固。
唐果儿:“哦,你不要介意。我是说,皇帝都不一定会一言九鼎……”
王景的脸色此刻有些严肃了。
唐果儿:“哦,我的意思是说呢,一言九鼎不见得是好事……”
王景的神色很快恢复了平静,已经看不出一丝波动,竟然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唐果儿心下讶然。
唐果儿继续胡诌:“你想啊,你若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还是一个重大的决定,可就因为‘一言九鼎’四个字,不能改了,只能一错再错,错到底……”
“是不是很遗憾?是不是觉得能及时改正就好了?”
王景笑道:“小姐见解独到。”
唐果儿一摆手:“我这算什么,就是动动嘴皮子,纸上谈兵。真正去做的人可就难了。”
“一言九鼎不一定好,可朝令夕改更不好。要是能把正确的决定做到一言九鼎,这才是最佳。”
“可惜,难啊。所以说,做皇帝难啊!”
王景笑道:“这就觉得做皇帝难了?真正做皇帝,要考虑的事情,可要比这个复杂得多了。”
唐果儿:“见微知著,管中窥豹嘛。不过再难,还是有人想做皇帝。王公子知道为什么吗?”
王景笑道:“……因为职责所在,再困难的事情也要有人做?”
唐果儿一拍手,“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王景哭笑不得:“看小姐的年纪……应该比在下小吧?”
唐果儿摆摆手,“领悟精神,领悟精神。”
王景:“……领悟……精神?”
唐果儿:“啊,领悟其中含义。”
王景看她一眼:“哦。”
一炷香的功夫,明见回来了。赌气般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双手捧给了王景。
王景接过,递给唐果儿,似笑非笑地道:“小姐可以擦鼻子了吗?”
唐果儿接了银票,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递给弄月。
弄月想东想西也想不到自家姨娘不认识银票啊!接过来就往怀里揣。
唐果儿:“仔细着点,别把咱们的银票弄皱了。”
弄月赶忙又拿出来仔细弄平整。
唐果儿见她面无异色,这才放下心来,“弄月,陪我去看鼻子;摇光,你在这里陪着王公子。”
王景笑道:“不必这么麻烦,屏风后面已经准备好清水了。”
林相府。
观萝阁。
“……唐姨娘带着弄月、摇光出了府,那些人就来了……”
“出府了?”乔粉萝绣荷包的针一顿,差点儿戳到手指,“她怎么出得去?前院没人拦着?”
桂香:“听说唐姨娘拿出一块小牌子亮了亮,门口就放行了。八成是相爷的令牌……”
乔粉萝:“……她怎么会有相爷的令牌?”
桂香不语。
定是相爷自己给的了,难不成唐姨娘自己偷的?那可不好使。
乔粉萝:“……哦,你接着说。摘星楼在种菜?”
荷香阁。
何佩吟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这个小贱蹄子,使什么狐媚手段把表哥迷成这样!”
“令牌是随便给人的吗?”
“……还修院子!种花种菜种果树!还弄什么小厨房!那是她一个小小姨娘该有的待遇吗?!也不怕折了她的福!”
翠芝翠兰赶忙小声拦道:“姨娘!慎言啊!”
让相爷听到可不得了啊!
翠芝:“姨娘莫急。那摘星楼原是相爷的住处,也许相爷是想把唐姨娘赶出去,自己搬回去住呢!”
何佩吟忽地一转身,狠狠地瞪着她,“表哥喜欢什么我不知道?他根本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
翠芝翠兰赶忙低头躬身,将自己缩成一团,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