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房间的时候扫过一眼镜子里自己的状态,除了所有人刚睡醒都会有抹不掉的惺忪之态,头发也没乱飘,嘴角也没口水痕迹,脸也没浮肿...
庾阙收回去视线,指腹在手机上熟稔的轻点,像在一心二用的挤出时间来跟她说话。
单渡也不想问了,这个问题无趣,等庾阙龟速回答更是。
正要转身去洗漱,庾阙开口问她“找个钟点阿姨过来?”
单渡微微一顿,什么意思?
庾阙的意思很清楚,也不是真的要征求单渡意见,主意他已经定下来,问一句也只是通知的形式而已。
“早中晚各一次。”庾阙的手指还在屏幕上点,像是他在自言自语的同时,虚拟键盘上敲出来的也是这些字眼。
“日常伙食和清扫就够了。”
单渡慢慢转过身来,以看不懂的眼神看庾阙,后者无动于衷的完成隔空交代,然后淡然自如地抬起视线与她对视。
不得不说的是,在没发生不愉快的情况下,单渡和庾阙的相处体验感还是不错的。
比如此时,他事无巨细的照顾和安排。
庾阙逐渐也不适她这般注视,就起身走近她,双手轻搭上她的肩膀把她往浴室里带,动作亲昵温柔,说出口的话也是:“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你,喜欢吗?”
“书房里的书随便看。”
旋即又想起什么,他一边替单渡挤牙膏,一边笑着提醒:“别弄太乱。”
单渡从镜子里看庾阙,他化身一个完美的情人,迷人的皮囊下藏着侵蚀的危险。
她没做出回应,庾阙回望向她的时候,她躲开视线,接走牙刷。
庾阙笑了下,从头顶橱柜里找出头绳又替她将头发绑在身后。
庾阙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亲密行为,恰恰相反的是,他其实做过的不少。
但那都是在每次床上运动结束之后,他对她似能有海量的温情和爱怜。
那不是能当真的东西,单渡比谁都清楚,就跟不能相信男人在床上对女人说过的承诺一样,谁信谁傻逼。
庾阙不说,却擅长用行动来蛊惑。
庾阙见单渡沉思些什么,也没做好奇,留她自己洗漱了。
临走前,在她丰翘的屁股上拍了下。
单渡立即回神。
再看向庾阙的时候,镜子里只有那衣冠楚楚的背影。
她也是在这一刹那找到了问题所在之处,在于他们这段日子里生活距离很近,近到和身体距离一模一样了。
洗漱完走出浴室,单渡决定跟庾阙说要回家,回家一直都是用做离开很好的借口。
外面天太热,单渡出来的时候庾阙正站在透明落地大窗前,整个人被刺眼的阳光浴住,手里把玩着什么。
待单渡走近,庾阙招手将她唤过去,也给她看。
是条金黑色的鱼。
没等单渡问,庾阙就开始介绍,听上去兴致很高:“朋友新送来一条印尼虎鱼,听说不太难养。”
单渡看过去,对玻璃鱼缸里的生物并不感兴趣。
她从来不信鱼会有好养的品种。
她缄默不予评价。
而后似有所感应,回头朝客厅看去,果然在茶几上看到一套生态鱼缸。
再看向庾阙的时候,她的表情不算平静了,提醒庾阙:“庾老师,你明天要去北京了。”
庾阙不以为然,行程表在他脑子里,“嗯。”而后双手端着那条印尼鱼去比划要怎么把鱼转移进去。
单渡没见过庾阙对什么这么感兴趣过,还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消遣。
后又想起难怪庾阙会这么着急找钟点工的原因,大概率也是做这条鱼的准备。
单渡收回视线,瞥了下嘴,拉开椅子坐下,饿了,准备不管正沉醉于那条鱼的庾阙自己吃早餐。
她的计划是,吃完早餐,收拾东西,离开。
“单渡。”br